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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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凛,宋业平不是蠢人,相反他智商很高,沉下脸说,“你怀疑是她?”

裴铮点点头,“不知道姑姑有没有告诉你,孙阿姨偷家里的东西和钱,被我爸辞退了。”

话一说完,裴父裴母包括宋业平都愣住了,宋业平看向裴明霞,裴明霞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躲闪。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人可以蠢,但是不能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裴明霞就是太自以为自己聪明了。

当初孙姐来家里的时候,宋业平曾问过裴明霞,裴寂安为什么会辞了孙姐,可她说什么?

她说是陆浓撺掇裴寂安,容不下孙姐。

宋业平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谨慎起见,还是建议不要用孙姐,万一孙姐记仇被裴寂安赶走,报复他们怎么办?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他掰碎了给裴明霞讲,可又被裴明霞驳了回去,说孙姐不是那样的人。

裴明霞一意孤行,他到底拗不过妻子,只好自己多跑几次岳母家看看孙姐待孩子怎么样,几次之后才放心下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事,也怪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妥协。

裴父裴母自然也看到了裴明霞的神情,心里一阵失望,这个他们宠着爱着、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终究是长歪了。

也许早就歪了,只是他们一直不相信而已,反而是从前看不上的二儿子……

裴母的目光看向众人之外的二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裴铮继续分析,“我在电话里听小姑父你说小谦是孙阿姨喂完奶粉后出事的,那些奶粉呢?”

“还在化验。”宋业平有医学常识,送儿子来医院的时候,为了对症下药争取最佳的抢救时间,他把儿子今天吃过的东西都拿来化验了。

奶粉是谦谦最后入口的食物,自然是重中之重,宋业平不可能不拿。

事实上宋业平也怀疑奶粉有问题,宋歉喝的奶粉是宋业平特意托老同学从国外买回来的,在裴铮说出孙姐有问题之前,他一度糟糕地以为牵扯到了敌特问题。

“我怀疑小谦地奶粉被孙阿姨偷偷换了。”这事儿孙阿姨以前在小红楼不是没干过。

裴寂安每个月有营养品补助,其中就有奶粉,裴寂安自己不爱喝,裴铮更爱喝鲜牛奶,只有在鲜牛奶喝完以后才拿奶粉当替代。

有一次裴铮冲了一杯奶粉,发现味道和以前喝过的不一样,难喝还带点苦味,裴铮不是个糟蹋食物的人,再难喝也喝了,谁知当天晚上就拉肚子。

过了几天,新奶粉发下来,他路过厨房时,恰巧看到保姆偷偷把奶粉罐里的奶粉倒出来,又把一包奶粉倒进原来的罐子里。

他这才知道自己前些天拉肚子是因为喝了保姆偷换的劣质奶粉。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只等奶粉化验完,看看是不是奶粉的问题,如果有问题,再查清奶粉有没有被换,按着孙保姆这条线走下去。

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倒把陆浓给显出来了。

没办法,她长得太出众了,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却好像浑身都散发着光,任谁都无法忽视她。

陆浓正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她从来到医院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了个隐形人,裴明霞闹腾得阵仗再大,她也不掺和,顶多来充个人数。

她这样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裴寂安作为裴明霞的哥哥,尤其是后面裴明霞冤枉裴父裴母,竟然仍能淡然处之,这就很有问题了。

裴父裴母的态度也很奇怪,对女儿那样关心,可看见儿子直接无视,冷淡得很,还不如裴明霞的丈夫对裴寂安的态度。

再加上之前裴寂安说自己也是个乡下泥腿子,陆浓不由心里猜测,难道裴寂安不是裴父裴母的亲儿子?

也不对,裴铮和他爷爷长得很像,孙子都像爷爷了,儿子肯定是亲的。

怎么想也想不通,就在这个时候,裴母突然走过来对陆浓说,“你就是老二新娶的媳妇吧?”

陆浓一懵,回过神来笑着说,“是啊,妈,我叫陆浓,您以后叫我浓浓就行。”

裴母嘴角一抽,有点不适应陆浓这个儿媳妇的画风,老二冷的就差成仙儿了,没想到却找了个自来熟的媳妇,难道这就是所谓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才过得有滋味?

怪不得老二和以梅过不下去。

想到上一个二儿媳妇沈以梅,裴母心里又是一叹,以梅等了老二那么些年,到最后也没把老二的心捂热,反而半路被人截了胡,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虑及此处,虽然知道陆浓没错,但人有亲疏远近,以梅是她和老伴儿战友的孙女儿,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总比陆浓这个半路媳妇重要得多。

要是被以梅知道她这么快就接受了新媳妇,心里定然要伤心了。

孽债啊,都是老二这个冷情冷肺东西,到底是他负了以梅,让他们老两口到现在都在以梅和沈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裴母对陆浓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嗯,小陆是吧,以后好好照顾小铮和老二,我们这边不用你挂心。”

倒把陆浓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太太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而且别以为她听不出话茬儿,“不用挂心”说白了不就是少来烦我吗?

一旁的裴寂安这时淡淡开口,“既然妈这么说了,以后你没事少去烦妈。”

陆浓:“……”好家伙,哥哥哎,直接把话说破了可还行?

不过裴寂安点破话茬倒方便了陆浓,友军啊,她当然不想去讨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于是郑重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去打扰爸妈的。”

裴母:“……”这两口子能在一起可真是绝配。

裴寂安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裴母一阵气的头疼,又不能跟陆浓计较,毕竟是她自己先开口说不用儿媳妇操心,要是出尔反尔,她成什么人了?

可她这么说,儿子儿媳妇这能就这么应了?

果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裴母刚升起的那点儿慈母心肠,又一次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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