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浴巾,用手肘碰了碰姜眠,“哎,阿眠。”
“嗯?”姜眠合上戒指盒,扭脸看向明晴。
明晴笑道:“以后我结婚的戒指,就由你设计了啊!”
“好啊。”姜眠应允完就笑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反正不是现在,”明晴轻松地用脚轻轻拍水,“我才不跟你一样呢,这么想不开,才21岁就要踏入婚姻的坟墓,还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
“而且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肯定要多玩几年啊!等到我遇到一个能让我迫不及待结婚的对象,我再结婚。”
“那等你遇到了你的那个他,再找我设计你的婚戒吧。”姜眠语调轻扬着打趣。
“哦对了晴晴,”姜眠忽而想起来什么,嘱咐明晴:“秦封救过我这件事,替我保密吧,除了外公我只跟你说了,但我不想被秦封知道。”
明晴不解地蹙眉问:“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有人情牵扯的婚姻比单纯用利益维系的婚姻更难断干净。”姜眠理智道。
明晴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你这……还没结婚就已经把离婚都想好了???”
“你还真打算就单单报恩,还他救你命的人情啊?”
姜眠眨巴眨巴眼,很坦然地问:“那不然呢?”
“你没想过要跟他长久地生活下去?”明晴问。
姜眠摇了摇头,笑得很无所谓,“没。”
两个姑娘在温泉庄园呆到快零点才回。
.
隔天清早,姜眠被一通电话吵醒。
昨晚睡的晚,今早没能起来。
抱着兔子玩偶的她腾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接通电话,微微泛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平日里不曾显露的轻软:“喂?”
对面没说话,似是没想到她还在睡。
在姜眠软绵绵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钻入他耳中的那一刹那,秦封蓦地呼吸一滞。
酥麻的感觉一路从耳根蔓延至左胸腔,而后心脏便失控地活蹦乱跳起来。
秦封滑了下喉结,然后才出声:“还没醒?”
明知故问。
姜眠“嗯”了声,闭着眼昏昏欲睡。
“那要不……”秦封想了想措辞,“你睡醒打给我,我再去找你?”
“好。”姜眠有气无力地懒懒应着,回了句:“拜拜。”
只是她并没有挂掉电话,人就已经再次睡了过去,本来捏着手机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重新抱紧了怀里的兔子玩偶。
秦封垂眸看着还在保持通话的手机,眼底浮出不甚明显的笑意,然后将手机放回耳边,隐约能听到姜眠清浅的呼吸声。
他忍不住低笑了下,就这样保持着和她的通话,没有挂断电话。
姜眠也没能睡太久。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人在外面敲她的卧室房门。
“姐?姐?”季星朗在门外说:“爷爷让我叫你,你快起床,一会儿姐夫就来接你去领证了。”
姜眠想说话,但没发出声音来。
季星朗还在喊她:“你醒没啊?”
“醒了……”还没睡够的姜眠倦倦地应。
电话另一端的秦封正站在落地窗前,闲散地喝着早茶。
手机被他放在手边的桌上,开了扩音。
他听到她如奶猫一般的声音,眉梢轻抬,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下。
这个喊她“姐”的男孩子,应该就是她的表弟季星朗。
秦封是对姜眠有个基本了解的。
她6岁的时候,父亲方启新在外面搞的小三领着4岁的儿子找上门来,她的母亲姜媛不堪受辱,当即就要跟背叛了婚姻的丈夫离婚。
然后姜眠就跟着母亲离开了方家,从此改姓姜。
她13岁那年,母亲姜媛去世,此后一直和外公还有舅舅一家生活。
季星朗就是她舅舅的儿子,随母亲姓,所以不姓姜,姓季。
“那你快点起床,我先走了啊,上学要迟到了!”才上高一的季星朗说完,外面就传来他小跑着下楼的脚步声。
又过了片刻,等秦封关掉扩音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他才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她像在撒娇的哼唧声。
听得他耳朵止不住发热,心口也软塌塌地往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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