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些如果做得好的话,相当挣钱。
唐承宗嫌弃妹妹:“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
唐安妮理直气壮:“你不要钱吗?那好,你别跟他们争了,像我一样,每个月拿1万块钱的零花钱好了。我保准他们立刻找律师做公证,绝对满足你的需求。”
唐承宗暴跳如雷:“凭什么?这是我的,我才是唐家的继承人。唐家的钱,我拿了全都捐出去,也是我高兴。”
唐安妮鼓励哥哥:“你加油!我等你捐出全部身家的那一天。”
唐承宗觉得妹妹是在嘲讽自己。太缺德了,哪有咒人把钱全捐了的呢?那该过得多凄惨。他可不像妹妹一样古古怪怪的,他感觉妹妹是演戏演上瘾了,已经分不清戏和人生,像是真的要在那么贫穷落后的地方扎根一辈子一样。
想到这一点,唐大少就莫名其妙地心慌,下意识地强调:“行了,你把学校盖好了就赶紧回来吧。我又不需要你帮我争财产,我自己来就行。”
然而唐安妮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过头就直接走了。
她不仅自己上了飞机,她还带着一堆人飞出了美利坚。
她以前的小伙伴对她在中国的生活好奇极了,他们当中有华裔有亚裔,还有的祖上八代都是美国人,但他们都没去过中国。
在他们眼中,那个古老的国家就像是探险故事里的存在,满是神秘。
待在纽约的日子,他们一直缠着唐安妮询问关于中国的点点滴滴。问到后面,唐安妮干脆大手一挥,直接邀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要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话要是放在20年前,简直杀人诛心。
因为当时大家接受的教育里,公产主义是最可怕的,是魔鬼般的存在。为什么当时美国要向越南发兵,并且源源不断地增加兵源,就是为了防止恶魔扩散,拯救无辜的人。
可惜越南战争他们被打的稀里哗啦,稀里糊涂死了那么多人,不得不惨淡撤退。
跟自己人死亡相比起来,公产主义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加上六七十年代,他们的少年时期,风起云涌的国际共运的影响,红色中国与其说是邪恶的,不如说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
就像伊甸园里的苹果,夏娃摘下来和丈夫吃了之后,的确失去了上帝无微不至的庇护,却也让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人,能够自己思考,拥有智慧的人。
上帝呀,如此想的话,是不是在背叛上帝?好像红色中国并不承认上帝的存在。在他们眼中,人才是自己唯一的主宰,是自己真正的上帝。
大家在狂热的情绪影响下,冲动地上了飞机。反正他们闲来无事,会经常出去度假。这回不过是换了个度假的地点,也没多可怕。
这种探险的经历绝对够疯狂,让他们的朋友们知道了,肯定会尖叫的。
唐安妮看着大家写满了亢奋的脸,感觉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那个时候,她也一样天真无知吧。
不过没关系,就像伯伯说的那样,年轻人永远充满热情,他们希望世界变得美好,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而不是期待地球直接毁灭,就代表着他们有向往光明的心。
只要怀揣善意和热情,未来就永远有希望。
从飞机降落开始,大家就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状态。
待上了火车,往河南出发,一路上,他们看着火车外的风景,不时嗷嗷发出叫声。
谢天谢地,因为他们的外国人身份,他们包下了一节卧铺。不然就他们的表现,估计全程都得被人当猴子看。
下了火车之后,改坐长途汽车。
唐安妮先带大家参观红旗渠,给小伙伴们来了把震撼式教育,直接让他们呆愣当场。
大家就跟当初的她一样,完全没办法理解当初林县人民到底是怎样用那些简陋的工具完成的这么伟大的工程。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们是另外一种人,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人种吗?
华裔姑娘不高兴了,冷着脸强调:“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奇奇怪怪的事。”
作为华裔,即便她家里很有钱,即便她爸爸是议员,凭借金钱和权势,她在上流社会同样行走自如。但她永远会遭受奇怪的眼光,被询问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问话的白人青年肩膀一耸,用夸张的语气强调:“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没想到唐安妮却点头:“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不一样的人。他们是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
亚裔青年笑了:“嗨,毛,你也会背他的文章。他是我哥哥的偶像,你不知道狗哥哥当初有多狂热。他还有红.宝.书呢。”
唐安妮一本正经:“我有他的全集,你要看吗?要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我绝对不会送你。因为它是我的宝贝。”
亚裔青年哈哈大笑:“如果你大10岁的话,我哥哥一定会疯狂地追求你。现在太晚了,他已经烧了他的红.宝.书,跟过往决裂了。”
“那太可惜了。”唐安妮摇头,“他的人生肯定会变得乏味而无聊。”
亚裔青年笑得更加大声:“所以我的人生才能丰富多彩啊。没有他乏味无聊地去工作,我哪儿来的钱跟你来探险呢。”
唐安妮眨巴眼睛:“你可以自己挣钱呀,等到了地方,你们都可以自己挣钱的。在我们那里,即便是小学生,也会用自己的双手赚钱。”
大家都来了兴趣,追着她问:“打工吗?送报纸还是送牛奶?”
“不。”唐安妮摇头,“学校有自己的田,我们有劳动课,一块下田干活,最后丰收得到了果实一部分卖了维持学校的开支,另一部分就给学生,用来抵消他们的学杂费。”
亚裔青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太可怜了,他们还要给自己挣学费呀。”
虽然在场的每个人都打过工,但他们的情况和这些学生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唐安妮认真道:“但我觉得这样很有意义,每个人都在劳动,不管能力大与小,都在为这个社会做贡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华裔女生笑了:“那我们能干什么呢?种田吗?”
她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大笑。她不害怕种田辛苦,她只觉得这一切都特别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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