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世被沈渝洲惯出来的,万人之上的气质。
“听……听懂了。”牡丹咽了口唾沫,恐惧的低下了头。
“那还不快做事,我不希望到了晚上这里还是乱糟糟的。”
云依依带着丁玲进了屋,屋里的物件倒是齐全,擦拭干净就能用。
丁玲去井边打了一桶水,回屋开始收拾屋子。
车夫刘伯把马车上他们带来的东西都拿了进来,云依依又安排他去管事那儿领些被子和炭火回来。
刘伯应下,叫上王婆一起离开了院子。
丁玲收拾干净睡榻,让云依依先去休息。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云依依确实有些累了,靠在睡榻上翻看起账本来。
天渐渐暗下,刘伯还没有回来,丁玲有些担心,怕刘伯出了什么事,想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云依依说。
披上披风,院子里,牡丹和小伍干了一下午的活只是给院子里洒了遍水,该乱的地方还是乱,该脏的地方还是脏,跟刚来时没有任何变化。
云依依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叫来牡丹,让她带她去管家那里。
牡丹不情不愿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拖委道:“表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带您去,我这干了一下午的活一会儿都没有休息,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您让别人带你去吧。”
小伍也不乐意的站起来:“表小姐,我这也干了一下午的活了,也走不动了。”
云依依冷笑出声:“那你们就歇着吧。”
听得牡丹和小伍一个寒颤,冷汗直流。
小伍当即后悔,麻溜的跑到云依依前面,要替她带路。
“不用了,你们好好休息会儿,晚上还有的忙呢。”
“晚……晚上?”牡丹和小伍疑惑出声。
云依依露出比他们还要疑惑的表情:“怎么,没干完活你们还想睡觉?”说着就带着丁玲走了,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小伍甩在身后,真不用他带路。
“小姐,我们要不要找个人问问?”出了院子,丁玲问。
“不用,跟着我走吧。”
云依依带着丁玲很快就来到了管家住的地方,老远看见刘伯在库房门口跟一群人掰扯。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来给表小姐拿东西的,这是将军府夫人的交代,你们也敢不给!”刘伯涨红着脸,与一群人争辩。
“什么表小姐,我们听都没听说过,你说是夫人让来拿的就是夫人让来拿的啊。要被子?没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婆子凶巴巴的怼道,眼里是将军府的人惯有的往上瞟,只看得见一半眼珠子的不屑。
王婆怀着胸,一脸看好戏的站在一旁,也不帮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婆。”云依依悄无声息的走到王婆身后。
吓得王婆身子一哆嗦,扭头看到云依依,喊了声:“表小姐。”
“你没告诉他们府里来了个表小姐吗?”她看向王婆,质问。
“我说了的。”王婆一点也不惧。短暂的接触让王婆明白这个新来的表小姐不是个好惹的,与她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那么表小姐吩咐的事照做就是,就像刚刚,她一来就说了刘伯的身份,是云洲那个乡下地方来的一个远房的表小姐的车夫。形式上做到位了,不给表小姐留下把柄,让表小姐抓不到错处就行了。
至于夫人吩咐的好好的“教/导”表小姐,让表小姐在将军府里不要过得太顺,让表小姐知道将军府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地方,有多么的高不可攀,表小姐能住在将军府里是前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上了夫人这么个好姑母,不然以表小姐的身份,一辈子能上趟京城都很难得了,更别说住在将军府里。要教导表小姐知道感恩,要让表小姐记住夫人的好,时刻想着去报答夫人。
这些事王婆自然也不敢忘记,不过谁说教训人的事儿只能做在明面上的,暗地里使袢子坑人的手腕她可多着呢。
就像刚刚,她虽介绍了刘伯的身份,告诉大家将军府确实来了个表小姐,但态度极其敷衍,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表小姐呀就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没什么背景,夫人也并不受重视她,你们可以随意欺负。
她可一句话表小姐不好的话都没说,却叫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这就叫手段。
云依依看向刘伯。
“王婆确实跟他们说了。”刘伯如实道,“不过只是提了一嘴,他们不相信,王婆便没再解释了。”
云依依了然,将军府里从上到下到处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此时在这些人眼里王婆的态度就代表了云氏的态度,王婆虽跟他们说将军府来了个表小姐,对刘伯的态度却不以为然,他们一个个人精哪里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做。
不过既然王婆已经跟这些人说过府里确实来了个表小姐,她就不能罚她。
那受罚的只能是这些被王婆拿来当枪使的人了,云依依可怜的看了眼他们:“刘伯、丁玲,父亲当初专门找人教你们功夫是拿来当摆设的吗?都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动手。”
“小姐。”刘伯一脸懵态。
丁玲眼里闪着光:“小姐,我们可以动手吗?”
云依依点头:“当然。”
丁玲和刘伯是会功夫的,而且身手还相当的不错,却不是云依依所说是云县令把他们送去学功夫的,而是云依依。
云依依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才会来京城求医,习不了武。
重活一世,她深刻的知道人弱被人欺的道理,上辈子她就是太过懦弱,身边没有自己人,才会数次身陷囹圄,成为案牍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她一重生回来,就把丁玲和刘伯等伺候在她身边的忠心的人送去了军营,学习功夫。
云县令听后也没多想,闺女身边有几个会功夫的能人也好,不怕被人欺负了,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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