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科举的事,顾澈就让文大郎和孙逊顶上。
世家们看着新皇把得用的将才都派了出去,心道新皇也不怕世家生乱?
柏玉静在吏部当值,少不得听些闲言,于是找机会“偶遇”顾朗,将心中担忧道出。
比起成王和天临军,柏玉静更敬畏和尊崇顾澈,也由衷希望大宁能一统。
二楼最深处的包厢,僻静,隐蔽,顾朗慢条斯理剥着瓜子,看的柏玉静都快急死了。
顾朗浅浅笑了一下,“玉静,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皇叔都出身何处?”
柏玉静卡壳。
顾朗把肥厚的瓜子仁丢进嘴里,细嚼慢咽,随后又慢悠悠饮了一口茶:“你我年岁相近,你既然能在吏部当值,焉知我不行?”
柏玉静恍然,也跟着笑了:“你外表太有欺骗性。”
顾朗看着他似笑非笑。
柏玉静:咳咳…
得知京城安稳,柏玉静就安心了。
然而顾朗回去后叹息,京城是安稳了,可是小鸟那边呢。
饥饿和寒冷会让人更加凶悍。
另一边,顾澈看着匠人制造出来的火铳,试用一番,这次虽然没炸膛,但是威力太小,远远不如弓箭。
“继续研磨。”
“是。”
顾澈看着不远处树干上的黑迹
,攥紧了拳。
音音……
朝堂上也不安稳,世家一直在推阻顾澈的新政。眼下顾澈缺人手,周围还有成王和天临军,北边有北狄,顾澈只能与世家周旋。
当初北狄进入皇宫,这群世家不敢吭声,还不是因为死去的盛启帝带了自己的人手。
这些世家最会审时度势。
寒风呼啸,叶音红色的披风在雪地是最亮眼的颜色。
“杀了她——”北狄的将士恨极了叶音。
战场上呼声震天,鼓声不断。
叶音舞着红缨木仓挑翻一个敌人,旁边又冒出一个敌人。身下的踏雪出奇稳重,叶音全心全意应战。
马存金砍下敌人头颅,高声道:“将军,我来助你。”
鲜血洒在地上,残留的温度融化了表层的雪,血与雪混合成了血水。
这场仗持续了大半日,直到黄昏时,对方才退兵。
叶音示意鸣金收兵,她回到营帐,毫无形象的躺在木板床上。手指都在痉挛。
北狄简直像疯狗,昨夜偷袭后今日又来,叶音几乎熬了一夜加今日一个白日。
她太累了。
马存金进来时,刚要汇报才发现叶音竟然昏睡过去。那么警觉的一个人,如今这样哪是没防备,是真的没气力了。
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却瞧见叶音的手还在抽筋。
他立刻跑出去,喊来军医。
军医察看时,才发现叶音的掌心渗血。
叶音长年习武,手上早就打磨出茧子,现在却还是磨出了血。
军医沉默着给叶音施针,处理伤口,上药。
“音将军的胳膊用力过度,你们给她揉按一番。”
马存金:“我知道了。”
军医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一瓶药油,“你们看着处理。”
马存金和成全面面相觑。
马存金看着昏睡的叶音,随后移开眼:“我…我们也是为了将军好。”
两人一番告罪,然后撸起叶音的袖子,将药油搓热后按揉上去。
然而众人只得了短时间的安宁,亥时两刻,夜色里响起嘹亮的号角声。
叶音几乎是瞬间睁开眼,她拿起手边的长木仓走了出去。
“元帅,有敌袭!”
马存金气的爆粗:“那群龟孙子想耗死咱们,他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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