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当那双大手扣在一起贴着自己的后背时, 大宝儿竟松开了殊丽,对陌生的气息充满了好奇, 可又敌不过娘亲的母乳, 继续大口大口地吮起来。
殊丽脸薄, 做不到与陈述白以哺乳的方式相见, 动了动肩膀,“你能别看吗?”
陈述白扣住她的双肩揉了揉,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婴儿的嘴,“很美。”
她喂养孩子的情景,真的很美。
被说得脸热,殊丽抱着孩子坐在龙床前,扯下帷幔挡住自己。
木桃挠挠额角,看向陈述白:“陛下要不要回避下?”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怎么不能看了?陈述白板起脸,与木桃对视,暗含较量,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必须离开一个。
这段时日,木桃寸步不离殊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对上天子的视线,吓得觳觫,无论何时何地,她还是很惧怕他啊。
可骨子里流淌着维护殊丽的血液,察觉出姑姑的害羞,挺着小身板挡在了帷幔前,“陛下还是回避一下吧。”
叫他回避,不可能。数月不见,涛涛相思淹没了他,怎能退让?陈述白指了指寝殿,又指了指帷幔里的殊丽和大宝儿,“朕的,朕的,还是朕的。”
木桃不服气,姑姑才不是他的,哼,巧取豪夺。
帷幔里,殊丽一边拍着大宝儿,一边嫌陈述白幼稚,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木桃,你去休息吧。”
“啊,姑姑?”
“去吧。”
木桃扁扁嘴,适时地退了出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陈述白走过去,蹲在帷幔前,附身躺在了殊丽的腿上,合上了眼帘。
日以继夜的奔波,心脏附近的伤口又渗出血,可纵使渗血,也不愿错过与她们母女的重聚。
喂完奶,大宝儿也适时地睡着了,小家伙举着两支莲藕臂,嘟嘴吐起泡泡。
殊丽竖抱起她,为她拍奶嗝。
陈述白坐在床边,看着女子怀里的婴孩,摩了摩手指,想要接过来抱一抱,又担心自己动作不够娴熟惹哭小家伙,可终究敌不过油然而生的......父爱。
“让我抱抱?”
殊丽抬眉看他,“你会抱吗?”
“你教我。”
大宝儿其实是个胆子大的小娃娃,心情好时,任谁抱都可以,可不知怎地,刚陷入带着茶香和龙涎香的怀中时,“哇”的一声就哭了,不止哭了,还吐了一口奶,好巧不巧吐在陈述白的身上。
“哇哇哇......”
脆而软糯的哭声极为宏亮,足见孩子是个健康的宝宝。
碰了碰身上的一团奶渍,陈述白赶忙将大宝儿还给了殊丽,起身去往湢浴更衣。
殊丽抱住大宝儿轻轻拍抚,温言细语地哄了几句,就把小家伙哄睡了。她看向走进湢浴的身影,有点想笑,又有点看好戏的心思。
懒乖乖干得好。
殿外,冯连宽扒在门边听见孩子的哭声,笑得合不拢嘴,已有许多年没有带过小婴孩了,不知陛下和娘娘能不能让他帮忙带小主子......
“大总管,进来吧。”
柔柔的女声传入耳中,冯连宽吓了一跳,直起腰理了理衣襟,一脸含笑地走进去,见到殊丽,屈膝行了一礼,“给娘娘请安。”
殊丽扶起他,“这里没有娘娘,只有一个稀里糊涂为皇室添丁的民女,大总管莫要叫错了。”
“这......”论起倔强,殊丽不输天子,冯连宽暗自感慨,无奈地笑了笑,转眸看向她臂弯的小家伙,诶呦呦了好几声,一看就是极为喜欢。
作为母亲,自己的孩子招惹喜欢,怎会不开心呢,殊丽将大宝儿递过去,“大总管抱抱吧,懒乖乖睡着了,随便抱。”
冯连宽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手,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还来回悠了悠,“小公主五官精致,日后必出落得亭亭玉立。”
“借您吉言。”
殊丽凝着老宦官慈爱的脸,会心一笑,连心头的霾都消散了不少。
陈述白出来时,就见冯连宽抱着他的闺女,一脸喜色,有说有笑。
心里不是很舒服,他走过去伸了手,“给朕抱抱。”
冯连宽恋恋不舍地将睡熟的大宝儿递过去,眉眼带笑道:“陛下当心点。”
陈述白小心翼翼接过来,哪知刚贴上孩子的背,奶娃娃就呱呱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
见状,殊丽抱过孩子,走到窗边摇晃着,“咱们不认识爹爹,怕爹爹是不是?”
陈述白郁闷至极,颇为幽怨地睨了冯连宽一眼,惹得冯连宽不知所措。
他也没做什么啊,爷俩不亲,还怪上他了?
另一边,几个时辰前。
陈斯年在勒晕几个狱卒后,扔了锁链,望了一眼铁窗外的天空,踩着倒地的狱卒往外走,却在拉开天牢大门的一刻,被元栩带人拦下。
温雅出尘的男子脸上带笑,比划着“请”的手势,“阁下还是自己回去牢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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