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辩解无法,一怒之下十八岁化平民参科举,一篇策论惊艳四座,试卷匿名批改,见过其卷的考官无不啧啧称奇,化名夺得魁首。
殿试之时,方知是太子,先帝一句胡闹,以扰乱科举禁足他一月有余,但脸上笑意止不住,不过做做样子轻罚,毕竟太子有才先帝面上也有光。
会试魁首一般都是状元之才,若不是当年景孤寒太子之身,恐怕就没有那第二名什么事了。
一时间,景孤寒名声大噪,士人也不得不服,才气在士族当中传播开来。
后世史官只用一句,少年鲜衣怒马,一时兴起,来点评这洋洋洒洒的几千字。
太后见不得景孤寒维护钟延玉,反倒针锋相对,“皇后辛苦了,如若不然哀家找些人来分担事务?后宫也清冷了些。”
话题终究还是引回来封妃上,钟延玉毫不意外。
“儿臣此次前来,也是和母后商议此事。”他使了个眼色给琉青,叫她呈上那些世家才女的册子和画像。
“按照惯例,选秀本是一年一次,可因陛下即位不久,仁慈宽厚,大赦天下,减免宫中开支,是以未曾充盈后宫。”
钟延玉笑了笑,说出一句差点让人惊掉下巴的话。
“儿臣打算从今年起,为陛下选举佳人,充盈后宫,绵延子嗣。”
这句话落下,仿佛连风安静了下来。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可在场的人却仿佛听不懂。
琉青更是当场懵了,瞪大眼眸看向主子。
公子要给皇上亲自选妃?!
这是真的?!
勿怪她多想,前五年皇上许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昭告天下,连皇储都准备在宗亲内寻找,后来太后要挟其性命给景孤寒纳妃,钟延玉也不甘示弱,绝不让景孤寒纳。
事情闹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公子也有了个妒夫之名,可他却毫不在意。
如今已经五年了,主子对皇上的爱日月可鉴,怎么能允许旁人插足?!
这是假的吧!
宫内众人各怀心思,但都大同小异。
景孤寒捏紧了手上杯子,目光如炬,是那样锐利地盯着少年。
少年面若桃花,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却是那般无辜地回望着他,“皇上先前如此深明大义,明年开春臣一定大办选秀——”
他拉长了语气,眨了眨眼睛调皮道:“皇上可曾开心?”
只有一个江心月太无聊,宫斗起码也得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连戏班子都搭起来了。
这一世,他一定!一定会做好贤良淑德的皇后呢~
太后和江心月已经懵了,太后更是情不自禁地发问,“你……你可当真?”
不会又是不想让寒儿纳妃的诡计吧?
先扬后抑,待会儿又拿护国元帅的兵权来压人?
钟延玉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声音温和。
“母后还信不过儿臣吗?连画像和册子都拿过来了,不如母后派些人来监督儿臣选秀?刚好儿臣第一次做此事,怕有不周。”
凭什么他出力给景孤寒选妃?最好太后直接管了这事。
反正戏台子都搭好了,就差人了。
两人多年因后宫空虚之事而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如今钟延玉却轻而易举就让出选秀大权……
太后怀疑他居心叵测,但又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哪怕这是陷阱,她也跳下去了!
太后咬了咬牙,“这件事情繁琐,哀家也怕皇后辛劳,便派几个嬷嬷前去帮忙吧。”
“那便多谢母后了。”钟延玉脸上笑意更大,前世相处十年,不过一眼,他就看出了对方想法。
不过对方想多了,他才不会在选秀上耍手段。
少年眉眼柔和,仪态翩翩,片刻,目光又落在了江心月的身上,让江心月心中一紧。
来对付她了吗?
“这位妹妹好生标志,不知是何方人士?可曾婚配?”钟延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景孤寒抿了抿薄唇,见钟延玉注意到了人,按耐住郁闷烦躁,只是那脸色更加不好了。
延玉这是怎么了?
当真是气恼他带回来江心月?所以才说要给他选秀的气话?
但他独宠了对方五年,如今已经二十七了。
自己是喜欢钟延玉不假,可对方是个男人,皇嗣一事由不得他胡来。
家事,国事,他向来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心月战战兢兢地回道:“皇后谬赞,臣女江心月,江州知府之女,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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