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淮攀上他递过来的手臂,微使了些力站起身,又顺势将男人往绣榻上推去。
沉或没料到她会突然有此举动,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斜倒进榻间。他有些愣,不明所以地看向少女,又撑着想要坐起。
“不准动!”少女一声娇呵将他定在原地。李明淮用稍凉的手背蹭蹭自己烧到滚烫的脸颊,眼神飘忽不敢看他,牙齿也是打着颤儿地说出那酝酿了好久的话“昨日你那般……弄得我好生疼痛!今日换我来,你不许动!”
“嗯?……”男人带着疑惑的音儿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甩一记羞愤眼刀。他低敛眉目,眼珠在看不见的暗处滴溜溜盘转两圈,随即又带上些兴奋的意味。
“好……我不动,任由嘉颐摆布。”明明是得了便宜,男人却偏要装出副无奈妥协的姿态,拉长无可奈何的音调复她,还敞开双臂做出任君采撷的样子。
“你……”郡主站在原地,脚尖碾地,踯躅许久,吞吐多时,可碍于羞怯生疏,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沉或见到她这样便知她所虑,相比于少女的无措慌张,男人面上的笑意就没有淡下去过,“嘉颐……”他将她封号当爱称在唇齿间研磨,待她捧着通红的脸转头,带着水汽的杏核圆眼也看向他时,男人才边展臂脱衣,边教她“来,先宽衣……”
少女眼睁睁看着那与自己不到半臂距离的男人,脱了轻薄外衫,又接连几下就松开了睡衣前襟。
明明是个看着文质瘦削的读书人,不想他藏在层层衣衫后的,却是一副肌理分明的健壮身躯。
雪白亵衣半开半散,掩映得她眼前男色仿若层云间的崪峍高峰,又像皑雪中的遗世美玉。
李明淮目光挪不开了,盯着他,无意识吞咽下口中生出的涎水。此时此刻,她脑中只记得——古人言,犹抱琵琶半遮面最是撩人,果真诚不欺我。
沉或还在继续,最后那件亵衣滑下他肩膀,挂在他手臂上。
郡主的眼儿下意识追随着那向两旁敞开的衣料,也一寸寸爬过他胸膛。直到瞅见他胸前两星红,少女才意识到,这男人已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将将脱完了衣服。
“呀!你做甚?停下停下,不许再脱了!”李明淮捂了眼儿,拔高声音呵他。
“为何?”沉或抬眼望她,疑惑。“莫非……夫人是想亲自替我宽衣?”
说着,他抖平衣衫重新披上,又牵了她的手来,握住它按在自己胸前。
“不、不……”郡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甩,躲开了。
然而躲开以后,她却又觉着自己这番行为未免显得太过胆小怕事。尤其是看到男人望着她无奈浅笑的样子,郡主总隐隐感觉他这笑也是在嘲她方才仓皇落跑。
这个认知让她生出了些鲁莽勇气与恶胆,她咬牙瞪他,飞快扒下自己外衫,团做一团狠掷在地上,壮气。
接着,她翻身上榻,一把将男人按下去,自己则跨坐在他腰腹间,又支起半边身子撑在他上首,对视。
“下一步,脱去你我身上的亵裤。”沉或索性摊平四肢舒舒服服放松下来,好整以暇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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