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犀利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的商迟好想把怀里的面具掏出来扣在脸上。
“怎么愣住了,还不过来。”白孀招了招手,那如沐春风的笑意不知为何给商迟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白,白姐姐,那个……”商迟一动不动僵在原地,白孀一步步走来,她身后的两个女人嘴角含笑,没有拦着也没有劝慰。
白孀到了商迟面前先是伸手理了理她耳畔的碎发,而后突然发力一把抓住商迟的衣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那人一双桃花眼斜向一旁,鬼祟又带着几分心虚。
“你是我带大的,你什么性子我摸不准?”白孀在商迟耳边轻轻开口,还不等她说话便一手捏住了她的耳朵,疼得商迟龇牙咧嘴。
白孀把商迟拎到了几人面前后才松开手,商迟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低着头用余光去瞟了几眼女人们的裙摆,心里七上八下。
“我知道这小混蛋肯定是占了诸位妹妹许多便宜,我绝不留私,你们想说什么做什么,我绝不拦着。”
商迟双手搅在一起低头乖乖站好,像一个刚进门的小媳妇。
段明馨抱着双臂,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她轻哼一声,旁边的肆瞳则眉眼微挑,笑容犹如狐狸一般。
“都是坏女人~”
只有白灵儿蹲在一旁满脸清澈的单纯,她看着被一群人欺负的商迟,还愤愤不平地撅起嘴巴小声嘀咕。
“现在罚她还有些尚早,不若所有人都齐了在来说吧。”肆瞳的话一出,商迟顿时感觉脑袋一沉,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这女人的腹黑。
“我同意。”
段明馨的认同成了压倒商迟最后的一根稻草,她不明白这一向不和的两个人,今天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了。
“也好。”
三个女人相视一眼,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白灵儿探着头眨巴着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之前曾与杜慕飞传过书信,有了珍宝阁的驰援和游澄暗中发起的宫变,北关山的战役已经接近尾声,她已经在收拾残局,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赶回来了。”白孀说着将怀中一直放着的信件递给了商迟:“她还有些话想告诉你。”
商迟接过信件细细看了起来,上面写了许多杜慕飞在战场上的事情,还有已经恢复活力的雪鹰,最后一排那充满情愫的言语看的她脸色微红,只匆忙的将信件囫囵的塞进了怀中。
什么叫新学了一些房中术,那人在外面打仗还在偷偷看画本子吗?
真是,俗不可耐。
——
半月过去,北关山上的积雪融化了许多,不少地方露出了岩石与刚露头嫩草。
这日热闹异常,将士们都在庆祝这场双方僵持了近三年的仗,以己方获胜而结束,陛下龙颜大悦决定犒赏三军。
经此一战,老大老二两个宝贝疙瘩都还算平安无事,一向冷脸无情的杜老将军也喝了许多酒,直拉着那珍宝阁来的小姑娘在大账里行酒令。
“唉,你又输了,不喝是王八,这是你说的。”夏芊瑾穿着利落的短袍,长发扎做马尾,她捋着袖子一手端着大海碗,单腿踩在身前的矮案上,那豪放的姿态实在是太接地气。
“杜叔你可不能在赖账了,你刚刚就欠了我两碗酒,这局说好输了翻倍,这下你要喝两坛了!”
她娇嫩的脸蛋喝的微红,水汪汪的眼里中除了酒意还有算计,对面头发花白的杜老头抓着脑瓜子看着自己的手,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唉,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这丫头等我回来再说。”就算再能喝也架不住这样的喝发,杜凌云老脸一红连忙伸手将一旁的副官拉过来:“你让他先喝我一会再来,一会来!”
“好,我等您老回来,这酒您若是不想喝也可以啊,一坛酒抵十两银子,我便认了。”
夏芊瑾只是笑着,并没有强行拽着要跑路的杜凌云,转身就又开始与那背锅的副官划起拳。
站在她身后的莫叔一脸的哭笑不得,可又莫名的觉得欣慰,少东家这些年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从之前的张扬跋扈到现在的老成持重,珍宝阁真的有望了。
情绪一时涌起,莫叔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结果下一秒他就听的自家大小姐壕无人性地喊道:“在拉二十车酒来!今天多出来的酒,本小姐全包了!莫叔掏钱!”
……
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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