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来说,也能算的上特殊了。
一行人回程之路走得轻松,他们出军之时正是四月,漫山遍野均是小花盛开,归来之时土地却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一脚扎进去便是一个窟窿。
但是回行的将士们却走得极其稳当,事实上,若非辽王死的意料之外,加之辽庭似是出了什么意外无心迎战,他们原计划是将战争拖到冬天的。
待到冬日,有暖袋子和厚靴子的他们定然能够给这些个一直小瞧他们的契丹人一个好看,在他们最自豪的冬日战场上打败他们,想想就爽。
将士们走得轻松自在,这一路回程全不似来程一般可谓步步惊心,毕竟,现如今这些地方都已经是他们的地盘啦,嘿嘿嘿。
过永清后,他们便遇到了值守于此的信安军兵士。
信安军本是值守于宋辽河界上的关口城镇,此地的将士更可以说是长久处于防守北部辽军的第一道线上,此处的兵士牺牲率极高,压力也最大,寻常总是以“棺材脸”和极高的准确度出名,但是此时这些人却踏过了白沟河,踩在了原来属于辽国的土地上。
看到太平军大军过境之时,他们面上都带着笑。
骑着马的信安军兵士纷纷翻身下马,远远便看到他们和战马立在一起,这些将士有志一同得以长枪叩击地面,溅起团团雪渣也毫不在意。
这些巡逻兵士和值守兵士以自己的方式来给他们大军送行。
太平军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在冬日无法停下,夏安然便见太平王在副将的指示下注意到了这一群兵士,负枪于背后的太平王抬手,以拳心击打胸甲。
太平军兵士纷纷照做,他们以拳扣甲以应,数万人的扣甲之音渐渐汇成了隆隆鼓点。
那是战鼓,是号角,是沙场上前进的脚步声。
也是钟声,是心跳,是徜徉在檀州的勇士乐。
这是一场至始至终不曾有人说话的心灵交汇。
一直到大军行进过数百米,夏安然回头时候还看到那一支巡逻队在原地遥遥看着这里,直到他们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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