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也收敛了笑意,再次郑重向男人道歉,“一般我都会嘱咐店里准备新衬衫,很抱歉今天只有员工衬衫,是我们的失误。”
“不需要抱歉,这服务已经很好了。” 男人朝她浅浅一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店还会专门为客人准备衣服的。”
话说完,愣了几秒,伸手把衬衫递给她,一张勾人的脸却配着纯粹无暇的笑意,暖到人心底。
孟希也的视线定格在男人起伏的喉结,像是饿狼,饥饿感已然蹿到了咽喉,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完全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男人一字一句地认真道,“你穿得太少了,衬衫还是留给你吧,不然出去会很冷。我的衬衫回去洗洗就行,我还有外套。”
站在斑斓霓虹映照下的那张脸又奶又柔,让人有想伸手rua一把,偏偏那声音又听得人轻飘飘得嘴角上扬,孟希也跃跃欲试的心愈发悸动。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奇物种,背影冷外表暖,声音冷性格暖,组合起来简直就是处处有惊喜。
“我不冷,” 她摇摇头,直视着他作自我介绍,“孟希也,怎么称呼?”
不知是喝了酒上脸,还是天生容易害羞,男人脸颊上的两团红分外明显,睫毛扑簌地拍打着下眼睑,紧张地别开眼神,轻吐出几个字,“顾晏屿。”
孟希也莞尔一笑,“名字真好听。”
人也好看。
“谢谢。”
声音更好听。
她又问,“学生么?”
男人点头,“晏大,播音系大叁在读。”
“第一次来Time Mix?”
“嗯。”
顾晏屿敛着眉眼,余光飞速往下躲,心跳却几乎跃出喉咙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往日去的都是相对安静的酒吧,今晚是他第一次跟着朋友来这种躁动的夜店,闷热的空气搅得他头疼,一桌子男男女女玩的游戏更不是他擅长。
他酒量不佳,被生生灌下几杯后,人就晕晕乎乎得不清醒,正好借口出来透气。
平时也不是个骄矜害羞的人,这会儿却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夺了魂,竟然笨嘴拙舌起来。
女人一出现就是娇柔性感的化身,春水似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时候尤其勾人。
光着腿,甚至没穿鞋,如玉般的脚趾摩挲着地面,光是站在那儿,慵媚倦怠的眉眼身姿就是一副色彩浓郁的油画,背景里遍布着火红色的花海。
顾晏屿脑中空空,只余下女人的笑被无限放大,剩下的就只有呆板的一问一答。
孟希也朝他努了努嘴,“酒渍残留太久不容易洗,先把这件换上,脏的我一会儿交给酒店清洗。”
“可是你......”
“我就住楼下,不需要了,不过还是谢谢。” 孟希也将衬衫递给他,将他俏生生的眉眼在心里描摹了不下十遍,按捺住自己邪恶的念头。
小孩看着挺纯的,她有那么几秒钟的于心不忍。
“好......好的,” 顾晏屿不再推辞,手指攀上纽扣,却迟迟没有动作,微垂的双眼为难似的眨巴了几下。
孟希也了然,嘴角的笑意更浓,走远几步背过身去。
生涩,害羞,温柔又绅士,这小家伙简直就是戳中她所有的喜好。
没办法了,少年,今晚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的。
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其中在玻璃的倒影下已经将他的好身材看了个够。
顾晏屿已经系好扣子,正在费劲翻弄领子。
这里没有镜子,领子不出所料翻得一高一低。
孟希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帮忙。
他比她生生高出一个头,彼时没穿高跟鞋的孟希也只能吃力地垫着脚替他整理看不到的领子边沿。
两人贴得很近,顾晏屿心如擂鼓,颈畔不断蹭过女人温软的气息,周身都弥散着清甜的冷香。
一低头,恰好看见女人媚眼如丝,红唇明艳,浑身僵硬到无法动弹。
“好了。”
孟希也骤然撤开一步,从边上拿起被红酒染污的衬衫,目光触到男人紧绷的身体和握拳的右手,心情大好。
“谢谢。” 顾晏屿后知后觉地挤出一句。
“不客气,走么?” 孟希也问。
“哦,走的。”
“哪一桌?” 孟希也走在前面,声音远远传来。
顾晏屿抬脚跟上,如实相告,“9A。”
“告诉你的朋友们,今晚姐姐请客,不用买单了,让他们随便点。对了,走之前记得在前台留下自己的地址和电话。”
顾晏屿深褐色的瞳仁里充斥着不解,孟希也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衬衫,“洗好了给你寄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过来取就行。” 顾晏屿忙推辞。
“你来的时候,万一我不在呢,” 孟希也失笑,转身把他堵在走廊,眸底蕴着水雾柔媚至极,“留了联系方式,姐姐才方便找你啊。”
画面蓦地静默,顾晏屿如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红霞遍布,别过头说不出一句话。
“哦对了,弟弟。” 孟希也迈出几步后回头喊他,神情认真。
顾晏屿抬眸等她发问:“?”
孟希也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偏要逗他,语气愈发正经,“在你们播音系,你的脸和声音真的不犯规么?”
“什么?” 顾晏屿不太明白。
孟希也笑出了声,“就是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的那种犯规。”
顾晏屿眉头微蹙,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他的声音和脸貌似应该还挺正常的,怎么会犯规?
孟希也不等他思考,几步走回他身边,坏笑着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我说的是,让女人身体和心灵双重喜悦到流泪的那种犯规。”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冲他眨了眨眼,“就是让人想推倒的那种意思。”
孟希也走远后,顾晏屿才大概反应过来她刚才在暗示什么,浑浑噩噩地晃了晃脑袋,企图赶走怦怦乱跳的心,却发现情绪尚且容易掩藏,身体的反应却诚实无比,僵直的双腿怎么都迈不动。
几分钟,才重新抬脚向着反方向走远。
走廊中依稀还飘散着暧昧的气息流转。
有人春心萌动,也有人妒火中烧。
刚才发生一幕,都被躲在转角的段昊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一双充斥着妒意的眸子死死瞪着顾晏屿的背影。
顾晏屿没回卡座,第一时间冲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俯下身,任凭凉水淌过滚烫的脸颊。
一遍不够,还冲了第二遍。
抬起头,镜子里属于他的眉眼都模糊了。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刚才只不过是喝酒上头后的错觉,不能当真。
特别是孟希也的最后几句话,尽管他极力驱散,还是在心头缠绕不休。
无法否认,他心底已经开始偷偷期待着孟希也会联系自己。
温良如他,也有喜欢刺激的一面。
灌满诱惑琼浆的酒塞稍一轻提,单是闻着,就已是醉而不自知了。
只可惜当时的他只是单纯把这种悸动归结为刺激,全然没想过之后会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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