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医生在,我妈也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的契机,就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有事会叫我们的。”
阮喻恍然大悟:“你对你妈也耍心机啊。”
许淮颂笑容很淡,没正面作答,看上去还是在心疼她:“还疼吗?”
她摇摇头:“还好。”
“辛苦你了。”
“什么辛不辛苦的,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啊。”
许淮颂目光微微闪烁了一瞬,默了默,“嗯”一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
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满地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许爸爸在睡觉,陶蓉坐在病床边看着他,抬头望见阮喻的伤势,露出抱歉的神色,小声跟许淮颂说:“看喻喻脸色不好,要不你带她回家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许淮颂沉默下来。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会问过医生和护工该怎么照顾你爸爸的。”
许淮颂点点头,带阮喻回了公寓,路过楼下信箱时,拿钥匙开了锁,取出了三封信。
是美国寄来的,今天刚到。
阮喻扫了一眼,发现虽然三封信都寄给了许淮颂,但信封角落却标明了不同的收件人。
其他两封分别是给许怀诗和陶蓉的。
进家门后,许淮颂把她揽进卧室,叫她躺下歇会儿,自己转头到了客厅坐下,拆开了许爸爸给他的那封信。
是许殷的字迹没错,不过稍微有点潦草,落笔显得飘忽,看来写这信的时候,身体状态并不好。
他的首行就是:“儿子,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许淮颂还是被这个开头震了震,一顿过后才继续往下看。
“一直没和你说,爸爸在初来美国的时候,就被诊断患上了严重的心脑血管疾病,所以你可能会觉得爸爸的离开很突然。”
“但事实上,爸爸这三年前后进过两次抢救室,写这封信时也刚从鬼门关回来不久,所以我心里早有准备,你不必替我惋惜,也不必因为此前毫不知情而感到自责,因为这是爸爸故意瞒着你的。”
“我不想说,你又怎样得知呢?就像三年前,我和你妈妈讲,我已经厌倦了她,也厌倦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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