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微微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他应该是算准了散会时间,来这儿确保她平安回家的吧。
虽然看起来有点小题大做。
阮喻感激地回看他一眼,走出大厅,上到许淮颂的副驾驶座,系完安全带却没见车走。
许淮颂偏着头,目光还落在大厅的方向。
阮喻顺他目光看去,见李识灿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拿上手机转头离开了。
她解释:“他是因为……”
“我知道。”许淮颂打断她。
虽然隔了老远,但李识灿的意图,他一眼就看得懂。
他说:“挺好的,有他在放心一点,你的安全最重要。”
阮喻瞅瞅他表情,见他应该是真情实感地放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歪着脑袋靠住了椅背。
许淮颂偏过头来,看她神情恹恹的样子,问:“怎么了?”
她张张嘴又闭上,默了默摇摇头:“没,就是开会开累了。”
“那就别回去做饭了,晚上在外面吃吧。”
“嗯。”
车子缓缓发动,涌入了川流不息之中。
阮喻把头撇向窗外,看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道旁高矗的路灯一盏又一盏亮起,就像中午时候,吕胜蓝平平淡淡的一句又一句,把她一直以来没有看见的,许淮颂的世界慢慢照明。
她说:“你应该不知道,淮颂当初为什么选择读法律吧。其实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理解他爸爸的。那个时候,他也觉得许叔叔好像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反面人物。所以他最初选择到美国读法,是因为想做一个跟他不一样的律师,可能现在回头看看,有点幼稚,有点滑稽。”
“黄种人在那边很不容易。我还好,从小待惯了,在学校也有很多朋友。但他没有。他单枪匹马,在受到歧视和不公待遇的时候,只有拿成绩说话。”
“美国人确实吃这一套,当他的成绩一再位列榜首,他们渐渐就变得心服口服,说那个中国男孩是个天才。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天才,因为过劳进过两次医院。”
“他以全年级最好的成绩毕了业,考上了全美最难的bar。但后来,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抱着一腔逆反心理念了法律,跟他爸爸一路摩擦、冲突,却最终在成为一名律师后,一步步走回了他爸爸的轨迹,磨平了这些棱角,理解了他爸爸的不易。”
“许叔叔突发脑梗,被诊断为脑血管性痴呆的那天,他在医院枯坐一夜,之后,开始接手他爸爸的案子,一件件全都扛下来。他什么话也没讲,但我看得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真的用心了。律师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工作,而是一项事业。”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竟然有过烟瘾。就是许叔叔病倒以后不久染上的。最初那两年压力实在太大了,没办法,只有靠外物刺激,直到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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