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看手机便不看手机呗。
乔以笙爬起来,敞开房间的窗户,舒展懒腰,呼吸新鲜空气。
这间卧室朝南的窗户正对前庭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两三只小鸟走来跳去,原本正栽着脑袋啄草地,在发现窗户的动静后受到惊吓飞到门口的两棵高高的树上。
确认乔以笙只是站在窗户前,对它们并无恶意,小鸟又落回草地,继续信步啄草,不过距离更远了点。
乔以笙看了会儿小鸟,又转身,走到她的大幅海报前。
她昨天都忘记问,陆闯怎么搞到、又是什么时候搞到她的这张本科毕业照。
陆闯恰巧这时候开门进来。
乔以笙便补上:“你曾经还有多少小动作是我不知道的?”
陆闯斜挑眉:“乔圈圈,你越来越自恋了,一大早看自己的照片看得快贴上去了。”
乔以笙答曰:“跟你学的。”
“嗯,我们确实越来越有夫妻相了。”陆闯的手臂伸过来箍到她的脖子上,跟锁喉的动作似的。
他的另一只手则又跟检查圈圈的牙齿一样,掰开了她的嘴巴,瞅了瞅。
和检查圈圈的牙齿不同的是,他紧接着又凑近嗅了嗅,最后直接上嘴亲了早安吻,然后继续以锁喉般的动作,拽她离开卧室:“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直接吃早饭了。”
来到洒满晨光的空荡荡而宽敞的客厅,乔以笙被按在吧台前的高脚椅里坐下。
这栋房屋的厨房氛围两部分,一部分是开放式的,用作做西式餐品,另一部分是封闭式的,用作做中餐。
陆闯进去的是封闭式的那部分厨房。
乔以笙双手支在台面上,托住下巴,翘首以盼着。虽然她看不见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但她想象过去,自己可能像极望夫石。
很快,陆闯就从封闭式厨房里出来了。
端着托盘。
当托盘放到她的面前时,乔以笙就笑了。
托盘上一双筷子、一只调羹,一个碗,摆放得规规整整,有点专业大厨的水准。
碗里盛着长长的细面,鲜美的汤水表面漂浮淡黄色的油花,四周点缀少许虾米,绿油油的三根青菜铺陈于细面之上,溏心蛋漂亮地流出蛋黄。
腾腾上冒的热气氤氲乔以笙的面容,她的五官异常地鲜妍,天生自然上翘的眼尾带出来的笑容亦异常地流眄生辉。
“跟我舅妈学的?”虽然是问句,但乔以笙其实完全是肯定的。
舅妈做的长寿面,就是这个样子的。
陆闯使用的食材里,青菜和鸡蛋是昨晚他们在超市一起买的,细面和虾米应该是陆闯从国内专门带的。
看起来他下了很大的功夫。
毕竟上一回他半夜为她煮面,煮成什么样,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陆闯落座她对面的高脚椅里,特别不服气:“我自己琢磨的,不行?”
“嗯,最好只是你自己琢磨的,否则有损我舅妈的声誉。”打趣着,乔以笙一手抓起筷子,一手抓起调羹,开始正式品尝,这碗看起来卖相已经完美过关的长寿面,味道如何。
她夹起来一筷子的时候,陆闯还凑近过来帮她吹了吹热气:“虽然趁热吃比较好,但你也别烫到了。”
“我又不傻。”乔以笙将已经温度刚刚好的面条送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陆闯目不转睛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的表情得到反馈。
乔以笙偏不给表情。
陆闯倒是耐住性子了,在她将第一口面吞咽下肚后,提醒她喝一口汤。
又是我舅妈教你的?——这一句话到嘴边,乔以笙最终没出口。
她不知道其他地方,但贡安有个传统是这样的:生日的长寿面,一定要第一口吃面、然后第二口喝汤,寿星一整年就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妈妈和舅妈都是贡安人,乔以笙第一次听说这个传统,就是小时候妈妈告诉她的。
乔以笙没再问出口,是因为暂时不想怼陆闯了,她想安安静静地吃完这碗长寿面。
在今天之前如何能想得到,大三那一年爸爸去世之后到现在,她重新吃到的第一碗长寿面,会是陆闯煮给她的。
——或许应该说,是她的丈夫煮给她的。
陆闯也没讲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吃。
喝掉最后一口汤,乔以笙放下碗和餐具。
陆闯瞥过碗里的空空如也,给她递湿纸巾,志得意满地说:“乔圈圈,不用把你老公的完美厨艺夸出口,这不算什么。就应该给我留有提升的空间,明年的今天,我保证会比今年更美味。”
乔以笙用湿纸巾擦了擦嘴,耸耸肩:“我拭目以待喽。”
陆闯问:“那你早餐吃好没、吃饱没?”
乔以笙答:“吃好了、吃饱了。”
陆闯支在台面上的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我们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从高脚椅里起身,陆闯绕过来牵住她的手,一起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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