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城不动声色地将小杏抱起来,让她站在自己腿上,然而伸手扯平女儿的裙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显摆女儿的小心机:
“孩子妈妈准备的。”
顾西辞:淦。
又被他装到了。
小杏站在爸爸腿上,视野抬高了些,看见隔壁房间里有张大桌子上摆了个黑白相间的圆溜溜的东西,忍不住指着那里大喊:
“足球!爸爸我可以玩足球吗?”
那间巨幕观影厅是专门设计给球迷朋友看球喝酒用的。
厅子中间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放了一柄琉璃盏台,一颗欧足联标准用球摆放在展台上,球面上签满了各路巨星的亲笔签名,一看就价格不菲。
顾西辞乐了:“小妹妹还认识足球呀?”
叶舒城将女儿抱起来,往巨幕厅走过去,边走边说:
“她不仅认识,还会踢呢。”
顾西辞一听更乐了。他走在最前方开路,大方地将那颗高贵足球从桌上拿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对小杏说:
“踢一个给叔叔看看。”
周围人群响起一片如潮的附和。
这群年轻人,小时候在家里没少被长辈抓出来展示才艺,现在长大了,一个个又变成了怂恿小朋友展示才艺的怪叔叔怪阿姨。
普通小朋友可能会被眼下的场景吓到,但是小杏是见过世面的,更何况眼前还摆着她最喜欢的足球,根本一点都不怵。
只是......
球放在地上,身旁挤挤攘攘地围了好些人,空出的地方就那么一丁点大。
小杏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踢的,回头不解地望向爸爸。
顾西辞以为她是因为不会踢球怯场了:
“别怕呀,你把球踢过来给叔叔就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站在距离小杏一米左右的地方,朝她招招手,还招呼身旁跟拍的摄影师把摄像头对准小杏,他要把孩子将球踢动的那一瞬间录下来,当做这家酒吧的开球典礼。
小杏懵逼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叶舒城感觉自己的女儿遭受到了侮辱。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把手卡进小杏的咯吱窝,将她抱到了厅子中间的长桌上。
“都让开点。”
叶舒城朝前挥了挥手,又对顾西辞说,“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酒拿出来。”
顾西辞茫然道:“什么?”
叶舒城:“不是要搞开球仪式?拿最贵的酒过来,让我女儿一球踢碎了,保你的酒吧从今往后岁岁生意红火。”
围观群众大概都没见过叶舒城这么高调的样子,先是愣了愣,而后涌起一阵更为猛烈的欢呼,簇拥着顾老板去储藏室里把最贵的酒取出来。
顾西辞越想越觉得老叶的提议非常棒,但他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能用球踢翻他的酒瓶子持怀疑态度。
几分钟后,酒吧经理请出了全店最贵的一瓶酒——来自法国某古老葡萄庄园的五十年陈酿,市场价8开头的六位数。
叶舒城觉得太便宜,但他没有说出口。
顾西辞亲手拿起那瓶酒,摆在长桌中央。
距离站在桌尾的小杏一米有余。
叶舒城挑了挑眉:“拿远点。”
顾西辞眯起眼睛,将酒瓶子摆到了桌头。
叶舒城:“再拿远点。”
顾西辞:?
他干脆用手托着酒瓶,后退两步:“你确定吗?”
叶舒城:“你这个厅子有点小。”
小杏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野生小神童了,经过好几周的兴趣班课程,时不时还在家门外的花园上踢来踢去,她的精准度和力道都得到了质的飞远。
顾西辞已经退无可退。
他觉得眼前这对父女多半是疯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观影厅内照明暗淡,叶舒城垂眼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又将她的小裙子拉下来一点,免得动作太大走光。
最后给了顾西辞一句忠告:
“别托着瓶子,踢碎了会把你的手划伤。”
顾西辞差点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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