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秦真,越发认真道:“秦如故,只要你说真话,说你是被逼无奈,我们就会联手除掉楚沉,你究竟在怕什么?你现在这样……都不像你了!”
都说少年不知愁,才敢轻狂又风流,所以才叫人在往后余生里回忆起年少时,总是唏嘘不已。
可齐桦从心底觉得人人都能如此,唯独秦如故不该是这样的。
“真不用!”秦真觉着这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信,只能无奈地重申道:“我就是喜欢楚沉那张脸,你们怎么就不信?”
众人闻言,纷纷抬眸看着她,一时无言以对:“……”
这真的是最让人想不到,又无法反驳的理由了。
楚君之色,当世少有。
纵然他们这些人从各个方面来对比,都想力证自己不输楚沉,可这容貌上的事,是真的没有办法。
齐桦咬牙,低声骂了句,“都这副模样了还整天看脸!活该你倒霉!”
他骂得轻,秦真就低头看酒壶,伸手摩挲上头雕刻的花纹,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反正这事,谁气谁难受。
她淡定一些,就什么事都没有。
几人都沉默了片刻。
谢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看脸,那你怎么就不看看我?”
秦真闻言,抬眸看向他,颇有些好笑道:“我看了啊,现下也正看着呢。”
“我这模样的,也没比楚沉差多少吧?”谢荣华抬手摸着下巴,很是不解地问道:“明明从前你我关系最佳,为什么你看上了楚沉,没看上我?”
秦真顿时:“……”
这问题问得也太刁钻了些。
偏生元庆还在附和:“那还用说!她肯定是没法子才找了这么一个由头糊弄我们……”
“打住!”秦真实在不想再听他们在瞎说,直接开口打断道:“谢兄,咱两太熟了,做过兄弟的人,是没法做夫妻的。”
谢荣华闻言,一双狐狸眼很是哀怨地看着她,“如故你这样说,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秦真抬手给他斟酒,满上之后,微微笑道:“那你多喝两杯,把这事忘了就不伤心了。”
都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纵然有那么一点伤心,想来也伤不了几天。
谢荣华举杯饮尽了,一时间又觉得颇有些伤情,低声道:谢荣华:“其实我听闻你是女子的时候,心中很是难过。”
秦真颇是不解,含笑问道:“为何啊?”
若说那些爱慕她的姑娘知道她是是个女子,伤心伤情还说得过去。
他这个做兄弟的,有什么可伤情的。
谢荣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我堂堂风流少俊,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女子招美人喜欢。这多伤人啊?”
秦真闻言又好笑又无奈:“……”
这人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
偏偏身侧的元庆还一脸认同道:“可不是,本王也是这样觉着的。”
秦真不说话了,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咬着。
算了算了,就当听他们瞎扯吧。
谁知谢荣华又道:“倒是后来吧,我转头一想,你是个女子我就能娶你为妻,日日同你在一处也不必担心被人旁人说有龙阳之好,这多好?”
秦真闻言,当即拒绝道:“不好。”
谢荣华不解:“哪里不好?”
秦真慢悠悠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吃完,才道:“你们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睡过,身子都脏了,我喜欢干净的。”
众人:“……”
萧景明和齐桦原本都在听他们说话,大有看戏的意思,这会儿躺着也受伤,脸色都黑了。
这王侯子弟到了年纪,家中都会安排人来教导那档子事,风流些外面解语花一大堆,这都是寻常事。
也没哪个女子说过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话。
就秦如故这样!
不过真要论起这一样,当世之中,确实只有楚沉一个人附和秦真的要求。
他们都没什么可说的了。
亭中死一般的寂静。
盛夏的夜风都是热乎乎的。
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秦真抬手招来几个侍女,笑道:“多取些冰块来,天热,给几位贵客降降火。”
“是。”小侍女们连忙应声去了。
在座几人的脸色却越发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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