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如今身边的小侍女不一样,陈酒新雪自小随她习武,胆识也非寻常女子可比,这几年一直留在京城打探消息传回南州。
“郡主!”两人齐声喊了秦真一声,这几年虽有书信往来,但毕竟相隔千里见不到面,好不容易见到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秦真由着她们看,过了片刻,才含笑问道:“看够了吧?”
陈酒、新雪眼中都泛起了水光,生怕当场落下泪来,又硬生生仰头使之倒流回去。
秦真见状,用眼神示意蓝烟和暖玉给她们递帕子,忍不住笑道:“要哭赶紧哭,哭完就说正事。”
陈酒闻言哭笑不得道:“我才不哭呢。”
“说正事。”新雪性子要更稳重一些,当即便道:“属下打探到王皇后找了好几个又老又丑的乞丐混入人群中抢郡主的绣球……”
秦真闻言忍不住笑道:“这手段还是太嫩了一些,若不是因为她爹是王太师,这皇后之位还指不定会轮到谁。”
左右侍女听到这个消息都眉头紧蹙,但见自家郡主一点没当回事,不由得更操心了。
陈酒见状,也开口道:“属下探查了一下各家诸侯,长乐郡王应是很想接郡主的绣球的,这几天一直在府里练怎么接球,还有东安侯、齐国公他们……”
反正谁也没闲着就是了。
秦真听她们讲那些人为了抢绣球做的许多准备,又无奈又好笑,但是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楚沉,不由得有点想问上一两句。
偏就这时,新雪忽然说:“说到这几位,这几天都有些不对劲。”
秦真一听这话,不由得挑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长乐郡王、东安侯、齐国侯和燕安君都受了伤。”新雪正色道:“这几位身边都有随从和侍卫候着,按理说没什么人能伤到他们……”
她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若是真的是上头那位对他们下了手,应该就不会留活口了,而且他们受伤之后都秘而不宣,全都装作没事人一般。”
秦真思忖了片刻,忍不住道:“这事的确有些奇怪。”
虽说诸侯势大,早就遭到忌惮,王太师一党和元珏都想除掉这些人,各方诸侯之间也是相互制衡的,就算有人想动手,也不该一起朝他们四个下手啊。
“是啊。”陈酒道:“听闻长乐郡王身上的伤还是狗咬的呢。”
“什么?狗咬的?”
秦真一下子都觉着是自己听错了。
陈酒忍不住笑道:“稀奇吧?这怪事年年有,近来特别多。这堂堂郡王,竟然还能被狗给咬伤了,说出去谁信啊?”
秦真把手里的绣球抛着玩,笑道:“谁家养的狗这么有胆识,该赏!”
几人说着话,一旁的燕儿小声嘀咕着:“咱们府上的狗前几天就把趁夜闯进来的贼人咬伤了来着。”
小侍女说得太轻了,秦真一时没听清,也没在意,又同陈酒新雪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她们离去了。
两人瞧了她一眼又一眼,齐声说了一句“我二人会去看郡主抛绣球的”,这才翻窗离去了。
不多时,窗外便是暮色四合了。
秦良夜匆匆赶到了临风阁,一进门瞧见她还没有梳妆打扮,顿时就急了,“儿啊,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更衣、也没打扮!还优哉游哉地在这玩绣球呢?”
秦真把球从左手抛到了右手,来回倒转着姿态随意而散漫。
她也不接话,就这么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家父王。
秦良夜忍不住继续道:“可是你自己同皇上说要抛绣球选夫的啊,这要是临场反悔就算抗旨的,这抗旨……”
“我没反悔。”秦真原本想等他说完的,不过眼看着这经都要念上了。
她只能开口打断道:“我就是不打扮,那些抢绣球的人也不见得会少几个。”
反正多的是冲着“秦郡主”和南州还有金矿来的。
她是美是丑,高矮胖瘦都不甚要紧。
“这倒是。”秦良夜仔细端详着秦真,感慨道:“我家真真天生丽质,举世难寻,谁要是娶了你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无恙随后而来,刚好听见他说着,笑意温和地接话道:“阿姐随着自己心意来就好。”
“那是当然。”秦真把绣球放到了榻上,缓缓起身:“我抛绣球,穿元珏派人送来的衣裳带他送来的首饰算怎么回事?他非父非兄,操得哪门子心?”
秦良夜和秦无恙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不能在天子脚下说皇帝不好,那点个头总可以吧?
秦真见状,顿时笑意盈眸,徐徐道:“我随意换一身也就是了,您和阿弟先出去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出去了,”秦良夜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嘱咐道:“那也不能太随意啊,毕竟是大日子。”
“好。”
秦真点头应了。
两人随即出门而去,侍女们当即上前把门关上了,伺候着秦真更衣梳妆,好一通忙活。
不多时,门外小厮匆匆而来,“宫里来人了。”
而后有人走到门前,嗓音尖锐道:“郡主,时辰差不多了,请移驾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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