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互相厮杀了。
什么恩怨情仇,爱恨情意都不过只是这场争斗厮杀中的渺小插曲。当鬼舞辻无惨变成鬼,成为凌驾于人之上的食物链顶端者的那一个瞬间,他与人之间就注定了难以共存的命运。
也难怪原本的鬼舞辻无惨会发出“你们不应该为你们所遭遇的不幸感到愤怒,而是应该为逃过一劫而庆幸”的傲慢宣言,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无惨就是异物,是怪物,是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但是说句难听的话……孩童会把踩死的蚂蚁当做生命吗?
当然不会,他甚至不会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行为,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原本的鬼舞辻无惨就是如此看待“人”的,所以他不会尊重他人的生命,也根本不会遵循人的伦理道德观。
他是只鬼,为什么要去思考人的事情?
哪怕他是人变成的。
这是无论怎么用语言和思想去描绘都无法打破的隔阂,鬼舞辻无惨在变成鬼的那一个瞬间就不再是‘人’,而是单纯地名为‘鬼’的非人异族。
这是现在的无惨与原本无惨的共同点,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人,而是把自己从人的圈子里单独圈出来,以一种有别于人又非常崭新的俯视视角来看到人和生命。
区别在于原本的鬼舞辻无惨懦弱,自负,任性,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从不会去正视自己以外的事物。
而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则因为某些原因发展到了另一个怪异的方向。
曾经身为人的记忆和情感成为了他理解人的基点。而变成鬼后不同于人的生理状态又影响了他的心理……由此混杂在一起的莫名状态诞生了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宛如奇迹般的包容性。
不过就算如此,有些事情还是不曾改变的。
鬼舞辻无惨做不了任何人的救赎,他只能“包容”别人而已。
……
“真是可怜。”无惨轻声的叹息着,纤细的右手手肘突然迸裂出现了一条血流不止的豁口,他恍若未觉的将左手伸入豁口当中,神奇的从中拔出了一把惨白色的骨质太刀“你真是可怜啊,三次郎君。”
“什……什么?”被无惨的表现给震惊到的三次郎在被喊到名字的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你的成功越过了我诞生的不受我控制的鬼……结果是我认错了。”将太刀上的血丝甩掉,无惨的右臂在瞬息间恢复了原样“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鬼。”
“超越了人的身体素质,只要受伤就会迅速愈合的恢复力,还有必须吃人才能够维持理智的本能和无法在阳光下行走的弱点。”
“这才是一只鬼的基础能力。”
“然而……”说到这里他看向三次郎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怜悯:“你在拥有同样弱点的情况下却没有同样的能力。”
“你不能在阳光下行走,不然你犯案的时间就不会一直在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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