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香牵着南哥儿的手进屋,向杨清菡道:“师父……”
杨清菡没睁眼睛,伸出五指尖尖的手往自己身边儿招了招,那动作活像引诱童子的女妖怪。
南哥儿慢慢走过去,杨清菡摸到他的小肩膀,慢慢抬起身睁开眼。哪知道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松了手,脸上的黄瓜片儿噼里噗噜掉了满地。
秦梅香生怕他要发作,上前把南哥儿小心翼翼地抱住了。
杨清菡憋了半天,神色仍然惊骇:“这是哪儿来的大眼贼?!”
得,雅南的三字判有了:大眼贼。秦梅香忍不住语含责备:“师父!”
杨清菡不理他,上手摸了摸南哥儿的额头:“还有这大脑门子,挂个胡子就能演寿星老儿了。”他狐疑道:“我记得花满山和他太太都挺俊的啊!”他冲着秦梅香,声音压低了:“不会是大街上捡的吧?”
秦梅香站在南哥儿身后冲他拼命摇头。
小玉蓉打圆场道:“师父今儿气色瞧着倒好……”
杨清菡斜了他一眼:“胡说,脸都吓白了。话说你那彩楼配练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让外人说我杨清菡教徒弟时藏私。”
小玉蓉老实道:“练着呢,今儿过来,就是想让您再给看看。”
杨清菡点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来吧。”这是把秦梅香和南哥儿晾在一边儿了。
秦梅香也不生气,抱着南哥儿听小玉蓉唱戏,又听杨清菡指点小玉蓉眼法和指法。小玉蓉有几次看着秦梅香欲言又止,被杨清菡呵斥过去了。直到一出戏完事儿,杨清菡才满意道:“这样才像话。”
这是含蓄地表示,秦梅香带过来的孩子,不像话。
秦梅香也不气馁,替杨清菡利落地泡了一壶新茶,把茶盏端到他跟前儿:“您叫我带南哥儿过来,想来是打算给他指条路?”
杨清菡喝了他一杯茶,脸色略好了点儿:“老窦想得美。他是经年的黄鼠狼成了精,想借着我疼你,爱屋及乌也疼疼这个小崽子。他也不想想,祖师爷的饭碗要是这么好端,各大科班的门槛还不早就叫人踏破了。”他放下茶盏,挑剔地打量着方雅南:“说说,会唱什么呀?”
“才开蒙呢,天官赐福都没教完。”秦梅香答道。
“唱两句来听听吧。”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南哥儿慢吞吞地开了口,声儿不高,但是字正腔圆的,而且也不知道怯场。
秦梅香心中安慰:他竟然没有错词忘词。
杨清菡下了床,绕着他来来回回地瞅,捏捏腰,捏捏腿,又掰掰那小手指头。南哥儿不为所动,照旧唱自己的。这孩子的心倒是很定的。
杨清菡等他唱完,露出了有些惋惜的神色:“乍一瞅没个看,这么一听,倒也没有资质太差。只是这长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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