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山自顾自地拿起虞少爷喝剩的茶,饮了一大口,嗤笑道:“大少爷。”
秦梅香懒得应付他,但礼数仿佛是与生俱来,所以他还是有气无力地冲外面招呼:“徐妈,给许将军再泡壶茶。”
许平山这一回眼角有了笑纹:“我就喝这个,挺好。”他把夹裹着风雪的大衣随手甩脱,打开了带过来的箱子。秦梅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他从箱子里抽出一卷硕大的虎皮,铺在了床上。
见秦梅香震惊的神情,许平山得意一笑:“从前在山里打的。正好翻出来给你做个褥子。”
秦梅香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屋里有地龙,用不上这个。将军还是拿回去吧。”
许平山自顾自把大皮靴一甩,外衣外裤都扒了,长腿一迈就跨上了床:“有地龙,你那手咋还青着?”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褥子:“过来。”
秦梅香遥遥坐在床那头,没动。
许平山啧了一声:“怎么着,要我过去抱你啊?”
轻轻叹了口气,秦梅香开口道:“将军……”
“我真过去了啊。”
秦梅香披着衣服慢慢爬过去,还没等靠近呢,就被这土匪一把在虎皮褥子上放倒了。许平山拉过大被,把两个人都盖住了,被子下头摸到了他抱着炉子的手,覆住了:“这才乖。”
外头的勤务兵轻轻敲了敲窗子:“师座,今儿还回去么?”
“不回了。”许平山打了个呵欠:“在这儿歇。”
他攥着秦梅香的手摸了一阵儿,把那个精巧的小手炉硬是给抠出去扔边儿上了。然后用自己那双粗糙干燥的大手把秦梅香的手裹住了:“那玩意儿,还没两口烧酒好使呢。”
秦梅香没说话,没什么好说的。许平山拿小腿蹭他冰凉的脚,蹭了一会儿,就不安分了。想也知道,下雪天,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跟个男人躺在床上睡大觉。鬼都不信。
他闭着眼睛由着这人摸。许平山一面摸,嘴上还叨叨个不停:“怪滑溜的。”
秦梅香被他摸得皮肉疼。这人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糙,砂纸似的,简直要把他的皮磨出血来。他躲了躲,然而不可能躲得开。许平山把他脸朝脸地扳过来,捉住秦梅香冰凉的手,往下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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