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顾南亭在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顾方氏想罢扭扭捏捏的抹了把脸,立马装出一副心疼关切的样子,眼泪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了:“哎呦呦,我的儿啊,你可真是受苦了呀。来来来,快进来,虽然眼下老爷没了,可这顾家的宅院永远都是你的家啊,你可莫要见外,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千万不必为了怕母亲累烦,就急着搬迁啊。”
顾方氏是个很会说漂亮场面话的女子,只可惜她实在太过忌惮顾深这个有备而来的继子了,一下子没有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把她并不欢迎顾深回来的意思表现得太过露骨,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个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只有顾深装着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与顾方氏行了个跪拜大礼:“孩儿多谢母亲了,母亲放心,孩儿此来定然会在家中多多与母亲亲近,绝不会随意搬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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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顾深就带着几乎全部的家当浩浩荡荡的挺进了顾家的大宅院里。他和苏晏的房间自然是安排在了原先他们两个儿时的住处,不过由于东西太多,顾深又毫不客气的向顾方氏要了住所后方的四五间大空房,又在墙上另外开了一道临街的角门,被顾深死死拿捏住了的顾方氏除了欣然应允好似也没有了什么别的办法。
顾深在顾家主宅里虽然安家,可是家丁仆从一律都只用自己带来的,他和苏晏的一饮一食也绝不动用顾家主宅的一星半点儿。为了堵上顾方氏的嘴,顾深每日晨昏定省,从无一日荒废,每每外出去工厂和田间巡视,都必然会告给顾方氏知晓,任谁看着都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处来。
苏晏的日常就更简单了,白日里去郭学究家中读书,闲暇时就在家中备考,顾深与他隔了一间与自家一模一样的小书房,还替他向顾方氏求了情,免去了他的昏定请安,进出都只走顾深在他们小院墙边开辟的那道街门,平日里连顾方氏的面都见不到。
最初的两三天顾方氏也曾经想方设法的试图往顾深的院子里安插几个伶俐的下人,也同样都被顾深用这一套说辞给推了出去,以至于顾方氏平日想去那院子里转一圈,看一眼,探些口风都找不到门路,只能每日跟顾深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夜深,亥时三刻。
埋首苦读了几个时辰的苏晏终于合上了书本,在小冬儿的服侍下洗了手擦了脸,蹑手蹑脚的摸回了已经熄了灯的卧室里。还不等他翻身躺下,一张渔网似的大被子便一把将他蒙了起来,一双铁钳似的大手直接把他紧紧的卡在了怀里,勒得他险些窒息,他好不容易从被子里钻出半张脸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少爷,你怎么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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