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实在想不明白吴良是怎么想出这么个这个九曲十八弯,损人不利己的点子。
更想不明白一个能想出这种点子的人究竟是怎么支持这么大的家业的。
虽说原料垄断也算得上是一种足够打击竞争对手的方式。
可口红这件东西原本就是顾深在当时为了快去积攒财富经验值所做的快消品罢了。
面向的受众原本就是殷实之家的夫人娘子。
这样东西眼见赚钱,可是民众的普及度并不算高。
即便被垄断了原料,口红无法再度生产,他也完全可以随时更换一种与口红类别相当的快消品,价格也可以更加低廉,铺货范围也可以更广。
他当真想不明白这个人如其名的吴掌柜的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决定。
顾深抱着小狗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之下,苏晏正换了一身麻布短衫,光着两条手臂,坐在院子里洗衣裳。
他面前摆着一干一湿两个大盆,双手浸在水中低着脖子聚精会神的搓洗着一件属于顾深的短褂。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已经搭挂了不少湿漉漉的袍子,袍子上落下的水滴已经在地上汇成了一汪水流,顺着地势在院子里四下流淌。
这说明苏晏在顾深回来前已经至少洗过一盆了。
顾深很有眼力的往后院的井里提了两桶清水,却发出了一句天真的有些可爱的疑问:“阿晏,你洗这么多衣裳做什么?”
苏晏叹了口气,挺身松了松僵硬的脊背,又抬起手臂蹭掉了额前的汗珠:“我的小少爷,你每日除了赚银子以外还知道什么?现在是夏日,衣裳换得勤,你每日脱了就放在那儿,若是今日再不洗,明日我和少爷可都要光着出门了。”
“额…”顾深略显尴尬的挠挠后脑,目光飘忽到了另一边转了一圈,缓缓道:“要不,我帮你吧?”
“少爷,这样的活计什么时候让你沾过手呢?”苏晏低下头,双手又重新浸到了大木盆里,将手中的衣裳淘了两水,又从一旁的木盒里拿了一块儿表面斑斑驳驳的小球,擦在了领口处汗渍堆积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搓洗,领口处竟然浮起了一层细腻的泡沫。
在顾深的印象里,所有的洗涤用品并没有这个样子的,不由得好奇道:“诶?这是何物啊?怎么还有股腻腻的香味儿呢?”
“少爷连香胰子也不认识还要帮我洗衣裳?”苏晏抖抖手上的水珠,在顾深的鼻尖上点了一点:“天色都快黑了,少爷若是真想帮忙,就去屋里给我点盏灯过来,我快些洗完,去给少爷做饭吃。”
顾深被冰凉的水珠点的眉头一皱,起身去屋里点了油灯。
油灯明亮的火光影影绰绰的映着苏晏挂着汗珠与水渍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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