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忽然低低地笑了,他环视过身边剑拔弩张的军士,凤眸掠过一丝冰冷杀意。
少年手腕微动,手中的长刀就这么朝着沙丘上正大放厥词的大内总管飞射而去。
没有任何阻拦的,叫嚣着的阉人脖颈间喷射出了冲天的鲜血,随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汇聚成的血泊上漂浮着那纸诏书。
上头的魏国将军似乎被慕容星淡然的神情和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惊地一怔,旋即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好啊,好!不愧是平西侯世子,将门之后,你还有几分老侯爷的豪气魄力!”
“可惜了,你若是生在我大魏,必然是戎马一生的大将军,不必被一个昏聩的皇帝拘泥在小小的长安!”
他略一挥手,身后的魏国士兵就重新搭上了弩箭,锐利的箭头直指慕容星的心口。
“更可惜的是,你今日纵然杀了这个阉人,只怕也是没命活着回去了--底下所有的梁国人,一律杀无赦。”
“放箭!”
嗡的一声箭鸣,似乎就这么炸响在耳畔,让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少年陡然睁开了眸子,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双腿缠着厚厚的绷带,几乎是无所知觉的。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夏统听到响动立即奔入房中,见邵关只是安然地坐在床榻边沿,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大夫说了,您这腿伤虽重,但没有伤到筋骨,好好休养几个月,便可恢复如初了。”
“长安售官所得的钱款都已平价买了粮食,正朝着蜀中运过来,将士们已将大半灾民安置好,您不必忧心,好好养着身体就是。”
桃花眸有些空洞洞的,邵关沉默了许久,才似刚反应过来夏统的话,回之以一笑。
一月有余了,蜀中的灾情已经缓解了许多,长安城售官所登记的名录,也都已交给底下的密探,去查这其中官员与商人勾结的猫腻。
明明一切都处在正轨上,连岭南也有人传书过来,说是找到了可以配出噬心蛊解药的苗医。
可是他的心,就是安定不下来。
似乎慕容星不陪在他身边,每日见不到那个人,晚上没有他抱着自己入睡,整颗心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一样,慌乱不安。
“夏统……慕容世子可有书信寄过来吗?”
夏统微低着头,闻言面色一僵,见邵关没有察觉,便故作无事。
“臣没有收到……殿下之前给世子的信,世子不是已经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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