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多了一个东西,跟他们之前说的一样,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些自由。
半年之后,赌局里出现了第一批庄家,陈知非成为了一名荷官,他带领着那群人进入赌局,在旁边看着他们从新奇到绝望,到叫嚣着要出去,到最后死在了赌局里。
有人说,参加赌局的人是自愿参与赌局的,他们当中又老赖,有流浪汉、有猎奇的,也有无意识闯进来的。
没人知道赌局是为什么存在,连陈知非也不知道,但是却总有源源不断的人出现,总有人知道这是一场毁身灭迹的大火,却还是会飞蛾扑火。
陈知非看着这些人,就这样看着,这些人都惧怕他,觉得他就是赌局的一部分,觉得他就像那些可怕的赌局一样。
陈知非自然知道这些,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直到有一个人突然出现。
那个庄家好像是叫做丁白,他跟那些老赖、流浪汉、以及猎奇的人不一样,他同样最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却又足够谨慎。
他也是头一个对陈知非说话的人。
他说:“帅哥,你有打火机没?”
那个时候的赌局,荷官的任务很多,发牌、记分、算分、观察,可以说是个观察员,他们一般不会靠近赌局中庄家的活动区域,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丁白的人总是能找到他在什么地方。
莫名其妙的......
有时候是借烟,有时候是借火,有时候是发牢骚,有时候是套信息,有的时候是莫名其妙的攀谈。
他抱怨陈知非见死不救,抱怨陈知非知情不报、抱怨陈知非整天垮着脸。
言语间像是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奇怪的很......
几次三番之后,这个叫丁白的人突然对他说:“要不你跟我走吧?”
“我来好几次都看见你这个破地方,这地方刚开始还挺有趣的,但是渐渐的便让人觉得冷血的很。”
“你待了这么久,应该早就腻了吧?”
陈知非没说话,他看着这个人,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他就像赌局一样冷血的内心被看透了。
那天是不欢而散。
又过了很久,丁白再次找到了陈知非,不过这一次是哭着过来的。
陈知非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会哭成这样,梨花带雨的,有些难看。
“我明明可以抓住他的。”
陈知非知道他是谁,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孩。
“你看着他们,不,是我们,一个个死在赌局里,你难道不会有一丝丝恻隐之心吗?”
“哪怕是轻微的提醒呢?哪怕是一丝丝的线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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