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时候的人也知道‘我有个朋友’多半指的是自己, 不过她这会说的确实是别人。
摇了摇头, 包惜惜告诉他:“是一个不是太熟的朋友, 只是因为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所以不能和你直说。”
原来是这样,沈子清那块压在胸口好长一段时间的大石瞬间落了下来。
确认是别人的事,沈子清也能冷静下来帮她分析了。
他首先问:“如果对方没恳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事你会和别人说吗?”
包惜惜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顶多会和你说。”
简单的一句回答,让沈子清嘴角不自觉扬起。以他对包惜惜的了解,能让她嘴巴紧到只和他说的,必然是不怎么好的事。俗话说,多说人好少说认短,换做事他只怕也会和她一样。
“所以没比较纠结,你既和她不是很熟,就算劝也没用的。”
“话虽如此,可是……”包惜惜拧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
她知道哪怕万芳没恳求,她也不会乱和人说。她不是多嘴之人。但是对方对她提了这样的要求,反而让她生出负罪感,就好像自己有份对不起万芳丈夫。
包惜惜觉得这感觉没人会懂,哪怕是沈子清。只是,虽然不懂,但这样程度和沈子清说了之后,她也舒服多了。
听到她说舒服多,沈子清心疼的不行。他可以感受到她心里背负了多沉重的压力。还好马上就过年了,回大院应该会好一些。
说到回大院,包惜惜就无比期待。
她对沈子清说:“我们一放假就回去吧。”
也许不和万芳同住一层楼,她心理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沈子清笑:“这么急?”
他还打算放假后有时间,陪她好好逛逛百货公司,给她和家人买新年礼物。
听了沈子清这打算,包惜惜也觉得有理,可是……
“我们这周末去买吧,这样就可以一放假就回老家了。”
“好。”
对于包惜惜想做的事,他向来都不会不同意。只是她这样迫切想离开这里,莫非给了她如此大压力的那位朋友,其实是住在这个小区的邻居?沈子清说出自己的猜测。
包惜惜心想是他猜出来的,不是自己说的,不算违背诺言,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接触的邻居并不多。简单排除一下,怀疑对象便被控制在个位数以内。只是,沈子清还是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会让包惜惜有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
她会答应不说,那必定不是违法法律的。能让她心情如此沉重,大概率有悖道德。只是有悖道德的事太多了,纵使他再聪明也猜不准。
他的一通分析,让包惜惜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子清,你当年没考公安学校真是我国公安系统的一大损失啊。”
沈子清再次被她这话逗笑了,这才告诉她,其实当年父亲有问过他想不想考公安大学的。
“你为什么不考?”
“一开始是你老在我耳边念叨说‘你这样的成绩,不考清华北大可惜了’,让我不自觉把这两间学校当成目标。后来我想的更清楚,觉得自己更喜欢现在这个行业。”
包惜惜听得不自觉点头,说:“也是,你的理想是要靠我们国家自己的实力,建造出让世界为止惊叹的房子。”
她说的太夸张,沈子清曲起食指轻敲了她一下。
包惜惜不以为意,想到他今年忙了大半年的金融中心大厦项目,真希望这座大厦能快点建起来。毕业不过一年,他已经朝梦想跨进了一大步。反观她,除了搞了一次主题展让领导小小经验了一下,这一年好像没什么作为。
博物馆的工作,好像和她以为的不一样呢。
沈子清听到她如此唉声叹气,笑她是当局者迷:“没有你们每天的细心守护,我们国家那么多文物怎么能流传下去?”
“也是哦。”包惜惜赞同沈子清这说法,“也不是非得像你和谢老师这样的,才算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很重要的。”
“对对对,你说的太多了。”沈子清看她说了一晚上,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包惜惜接过喝了口:“说到谢老师,真的有点想她了。”
毕业最不好的地方,也许就是好多好多朝夕相见的人,慢慢会变得很难才见上一面。
不过上次和谢谢老师通电话,她说如果不忙的话,计划明年暑假过来这边玩。如果真能过来,一定要留她在这待久些。
离别最大的好,也许就是让人更加珍惜重逢。
这话适用于恩师、朋友,还有家人。
春节假期至,包惜惜和沈子清去军区大院看了沈爸沈妈后,当天下午就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沈子恒因为比他们早放假,老早就已经回了。
沈斌看着三个孩子都迫不及待要回家属大院,颇为感慨对妻子说:“你说他们怎么就不喜欢待这里呢。”
钱琳立刻哼了声:“是谁太严肃,这又不许那又不准。”
沈斌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他得承认,以前对两个孩子确实严格了些。
他改口说:“孩子大了都有他们的世界,有你在我身边陪着就够了。”
钱琳笑瞪了他一眼,没反驳他这话。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也许她和丈夫之间几十年的感情一直都平平淡淡,但能这样相互扶到老,在她看来胜于时间一切轰轰烈烈的爱。
话说回沈子清和包惜惜,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属大院,还没见到两边的亲人,就在院子里遇到了周凯母亲,扯着他们说的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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