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强带她和沈子清吃过几次,第一次吃的包惜惜就想着等她有钱了也要请他们吃。
现在只攒了八毛钱,就先请沈子清吧。等过年她拿了压岁钱,再请沈爷爷和赵奶奶吃。
她请沈子清吃芝麻糊的目的单纯,纯粹是因为好吃,然而沈子清再次傻眼。
自己拒绝了她抄作业的请求,她还请自己吃芝麻糊。这其中必定有大猫腻。
他对包惜惜说:“如果你想吃,还是我请你吧。”
包惜惜拒绝,大气说道:“让我请你,这段时间我攒了点钱。”
那喜上眉梢的样子,还真让沈子清信了她攒的这点钱不少。
可他还是不放心,又一次问她确定不会再想炒自己把作业?
包惜惜怒了,直接说吃了这顿芝麻糊,三天内她就把寒假作业做完。
既然没得抄,长痛不如短痛。
沈子清终于信了,觉得可能真只是包惜惜攒了很多钱,才想请自己吃芝麻糊。
这让他有些羡慕了。
他也不是没攒钱,可是攒了差不多一年也才攒了一百来块钱。
沈子清拿着包惜惜送给自己的礼物回家,回到房间后打开那张小卡片,看到上面写的那两句鼓励的话。
胜不骄败不馁他看得懂,那句‘不要急,慢慢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性子太急了?有时候他表现的好像真是如此。
有时包惜惜中午睡过头了,他会忍不住催促她快一点。有时老师布置的作业比较多,回来她却只顾着和大院的其他女孩子玩跳飞机,他看了都着急。有时公园里放露天电影,她说想去看,却总是慢吞吞出门,一点也不担心去晚了没有前排的位置。有时……
唉,不想了,不想了,沈子清越想越自闭。
他收好礼物下了楼,和包惜惜去吃芝麻糊。
他们来到时,阿姨也刚出摊没多久,芝麻糊还热乎乎的。
包惜惜要了两碗,给了钱后两人端着碗靠墙蹲着吃。
甜滋滋的芝麻糊入口,满嘴巴都是香香的芝麻的味道。
沈子清趁机告诉她,自己看了卡片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她解释,自己不是急性子的人。
心意被完全误会的包惜惜心痛摇了摇头,故作深沉说:“你这是误会了我卡片上写的那句话的意思,我是想告诉你,很多事都要慢慢来的。”
沈子清哦了声,他想起奶奶总喜欢对爷爷说的一句话,真希望孩子们能慢慢长大。
然而时光有时候却偏偏过得飞快,一起蹲在街角墙边吃芝麻糊仿佛还是昨日,眨眼却过去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包惜惜和沈子清从稚嫩的孩童变成了十四岁的小少年,身份也由三年级的小学生变成初一的中学生。
上初中后他们依然是同一个班,不过却不再是前后桌。
沈子清十三岁那年突然跟冒尖的竹笋一样,一段时间一个样,转眼就比包惜惜高了一个头。
包惜惜还是坐在课室中前排,他却因为个子太高,不得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四年时间,很多东西都变了。
家属大院里,原本下乡的青年只有一个主动申请的谢兰兰。然短短四年时间里,不少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却也不得不陆陆续续下乡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哀伤笼罩着大院上空。
那些舍不得孩子去吃苦的父母们为了能让孩子留在城里,可谓想尽了一切办法。
然而普通人又能想到什么办法?能把工作岗位给孩子顶替的都给了孩子,除此之外好像再也做不了什么。
当别离和悲伤成为常态,时间一久人心似乎会变得麻木。
大家从红着眼说自家孩子可能要下乡,到两眼空洞说着谁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要下乡。
转变,就这么不知不觉。
和包家明李慧妍夫妻这样孩子还小的双职工家庭是幸运的,因为孩子小,免了一家分离。
然而孩子长大是迟早的,他们的庆幸也只能是一时,不安依旧笼罩着他们。
四年过去,也有东西是不变的。
比如包惜惜和沈子清,上了初一后他们依旧是一起上学放学,依旧是班上学习最好的两位同学。
这段时间,市里在筹备一场大型的数学竞赛。包惜惜和沈子清因为数学成绩好,被老师推荐参加。
学校对这个竞赛还是很重视的,组织数学老师在放学后对他们两个进行额外的辅导。
每天要在学校里多待一个小时,包惜惜苦不堪言。
试问哪个学生不喜欢准时放学?哪个员工不喜欢准时下班?
优秀的人啊,果然都承担的比较多。
好在初赛很快也到了,包惜惜和沈子清也暂时结束了老师们的额外辅导。
他们很顺利通过了初赛,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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