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就算过去的真相公之于众,也会存在很大一部分人将江稚鱼的死归咎为“她不自爱,所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这就是现实,无论一个女性取得多大成就,一旦她陷入了某种丑闻,世界就再度把她还原成一个女人,钉在父权夫权的耻辱柱上,否定她曾经获得的一切成绩。
江稚鱼在世的时候几乎没有过一天安静平和的生活,曲懿不想在她离开这么多年以后,再度失去用死亡换来的来之不易的清净和清清白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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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吟和霍霄的话题引起一片哗然,事态发酵得越来越严重,不是东霖集团单方面的压评、撤热搜就能平息的,顷刻间集团股票大跌。
恰好这时,东霖又被爆出存在大面额的偷税漏税情况,霍父忙着处理集团事务、东拼西凑填补亏空,无暇顾忌霍霄死活,霍霄性子急,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他到lk那会,温北砚还在回杭城的路上。
叶淮偷偷给温北砚发出消息,对面回:【把他带到我办公室,然后让他一个人待着。】
叶淮不知道他具体有什么计划,但本能的信任驱使他照着他说的做了。
霍霄无所事事地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耐心逐渐告罄,不安分地来回踱着步,瞥见书桌上的相框,拿起看,一张合照,温北砚和曲懿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亲密,甚至看上去生分得不像情侣。
仔细一看,发现照片不太平整,被人为折去一部分。
霍霄疑惑地挑了下眉,用手将相框背部的小铁片掰直后,取下背板,将照片恢复原样。
原来这张照片不止出现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另外两张没见过的脸。
门口传来动静,他将照片对折放了回去,刚回沙发坐下,视线里进来一个人,高高瘦瘦,西装革履,深棕色皮鞋锃亮,唇角微抿,带点不怒自威的严肃。
霍霄起身,堆起一脸的笑,“温律师,好久不见。”
温北砚不冷不热地朝他点了点头,余光扫到桌上变了位置的相框,眼神一下子冷下来,“你动过我东西?”
霍霄有一瞬间被他的表情慑到,随后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说相框啊,好奇就拿起来看了眼,你这女朋友是真漂亮,好像叫曲懿?说起来,很久以前我还跟她见过几面。”
温北砚沉默地递过去一瞥,带点不太明朗的困惑。
霍霄细致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没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只当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曲懿的那点恩怨,陡然松了口气,“就在饭局上见过几眼,不熟。”
然后不留一丝空档地进入正题:“叶律师应该和你说过我的来意了吧?那臭婊——宋吟要告我,要说律师,我最相信的就是温律师你,所以在这关键时刻,我希望你能替我辩护,打赢这场仗。”
温北砚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态度不明地分析道:“现在的舆论大部分站在宋吟那边,加上她拿出了证据,这场官司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我自然是相信温律师的能力才会来的,lk在业界的口碑数一数二,温律师又是lk的金子招牌,如果连你都打不赢,那别人就更不行了。”
五分恭维,其余五分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温北砚没有回应,霍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杀手锏,“温律师要是肯接下这委托,打赢官司后,我会转让自己在东霖5%的股份。”
比起彻底被剥夺继承权,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温北砚变相拒绝:“你说的这个,我并不需要。”
是人总会有欲望,霍霄不相信他是例外,钱财无法动摇他的意志,那名呢?
温北砚点上一根烟,薄蓝色的烟雾缭绕在指间,沉闷的氛围被弥漫的烟味浸染得更加让人透不过气。
他打断霍霄发散的思维,嗓音沉冷:“我可以接下委托,事后也不需要你的股份。”
霍霄不信他什么都不要,眯起眼睛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温北砚指节轻叩桌面,不疾不徐地说:“我需要借助东霖的力量,彻底封杀一个人。”
“谁?”
“曲懿。”
霍霄愣住,“曲懿不是你女朋友?”
这称呼不太准确,应该是前女友。
温北砚薄凉的视线扫过去,“我不喜欢她演戏,只有把她封杀了,她才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听他这么说,霍霄想起之前他把曲懿拽出片场那事,加上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自杀胁迫”事件,思忖过后,完完全全信了他的说辞——
一个有着极强占有欲、又为爱病入膏肓的人,说的出这样的话。
霍霄嘴角的笑容不可遏制地扩大,爽快应下。
霍霄走后不久,叶淮推着一个大尺寸行李箱进来。
听见声响,温北砚照旧头也不抬,把照片取下,相框放回抽屉。
叶淮拍了拍行李箱,等他的视线落过来后,笑得没个正经:“送你的宝贝,趁新鲜验收吧。”
作者有话说:
“无论一个女性取得多大成就,一旦她陷入了某种丑闻,世界就再度把她还原成一个女人,钉在父权夫权的耻辱柱上,否定她曾经获得的一切成绩。”——网上看到的。
第50章
◎爱之所向,欲之所向◎
叶淮扔下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和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后, 转身离开。
温北砚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打火机就在手边,他却焦虑地翻找着抽屉,一支烟花了近半分钟才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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