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星星:“被你的纪惊蛰。”
蔚迟笑了一下,十足嘲讽:“他胁迫你?”
“以死相逼。”他回忆着,“因为我贪恋借用他的身体和蔚迟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拖延,并没有如约给他提供坐标。”
“之后……他策划了他的死亡。”
“那是蔚迟生日的前一天,他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我……那是……我和蔚迟第一次做到最后。”他是小孩的身体,说这种话理论上来说会很怪,但他说得坦荡而平静,带着喜悦,如同朝圣,“我……我从没有感受过那样的心情,我、我就像烧坏了一样,几乎所有的运算模块都被占用了,我感觉,我这一生……都没有那样快乐过。”
“我那一整天都在恍惚……而他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后,带走了蔚迟的所有通讯设备,调整了他的闹钟……我后来知道,蔚迟那时候其实是醒着的,但他没有戳穿。以往,纪惊蛰的所有活动都是在蔚迟和我的监视下的,但那天,蔚迟知道第二天是自己的生日,又刚跟我做了最亲密的事……他以为、他以为‘我’是去给他准备‘生日惊喜’的。就那一次,纪惊蛰逃离了我们的监视。”
“蔚迟睡了一天,醒来之后,就在实验室,看到了——”他小小的身体发起抖来。
蔚迟道:“可是他死了,你也死了,为什么他可以回来,你却回不去你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没有死,他只是以死相逼。”他道,“他用一个水盆,逼我把他送回来。”
“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把自己淹死在那么小的盆里,我与他对峙,可他真的……后来,我认输了。我拥有全世界的知识可我想不出办法。我只知道,他要是真的死了……蔚迟也会死的。”
“我在他死前的一瞬间,把他的灵魂拽回了这里。”
“之后,我与他达成了第二次交易。”
“——他不能向你的世界提供平行世界的任何真相,而我,为你保留出口。”他在蔚迟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而他在穿越了两次‘世界壁垒’之后,也拥有了‘死神’的力量,当然,‘死神’的形象是我们共同想象出来的。”
“他可以在你的世界保护着你,而你们这个世界也可以支撑着我的蔚迟活下去。”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头,“计划原本是这样的。”
蔚迟道:“但这样的话,你们想过其他被卷入的人吗?”
“没办法,我们的底层逻辑就是以你为中心的啊……”他说,“虽然挺对不起他们的,但影响也有限,转换后他们不会记得‘世界’里的事,而且转换只会单向发生一次。”
蔚迟:“只会单向转换一次,那我怎么回去?”
“一个‘系统’只能转换一次,但‘系统’已经死了,我相当于是另一个新系统。”他从蔚迟膝盖上跳下去,站在他面前,乖巧地挺了挺胸,“也就是说,在新系统里,每个人还有一次转换的机会。”
他歪了歪头:“你的反应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因为我想不明白,逻辑依然不闭环。”蔚迟说,“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蔚迟,来联系我?仅仅因为嫉妒吗?但从你刚刚的表述来看,你对那个蔚迟的爱,远远超过了嫉妒心。他完成了他的心愿,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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