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纸婚约亦是一副请帖,请帖是相邀天下众人,婚约是特地给无妄仙尊,毕竟娶了别人家徒弟,总得给人做师尊的告知一声。
待瞧见那“裴戚晏”与“盛昭”二名时,殿上诡异地沉静下去,众人面上表情各异,皆在觑着谢长老的神色。
不知从哪响起的一句:“有伤风化。”
那人本以为自己小声嘟囔一句,却没想是这落针可闻的安静,反而响彻整座大殿,他面红耳赤地闭上嘴。
在别人家地盘说别人弟子,属实过了。
但紧接着,便是一句铿锵有力的“伤风败俗”!
再然后,千千万万句都有了。
“身为修者,却跟一介魔族结下婚契。”
“不单单是魔族呢,那可是魔尊!”
“也不知天道认不认这背弃信义的婚契。”
“哎,这名字耳熟,他先后不是跟那谁,剑尊跟齐少主也有过绯事?”
“别说,剑尊大婚之日我还去过呢,啧啧啧,剑尊可是被逃婚者伤透了心。”
“可不是,修为尽断,至今生死不明。”
“那齐少主不也是,为了他连家主之位都不要了,如今却连丹都炼不成了。”
“对,他右手的经脉断了。”
“我倒好奇,他能不能把魔尊也克成这副鬼模样,那可是皆大欢喜了!”
“水性杨花就罢了,命里头都尽是晦气。”
“砰——”!
一柄剑突地飞身削了最后一人的嘴!插进他面前的桌上,桌子霎时四分五裂,砸在地上!
无妄仙尊坐的是高座首位。
邬钰站起身,手从鹤氅下伸出,面色平静地平摊掌心。
削铁如泥的剑刃霎时飞回他的手心,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滴落,方才还嘈杂无比的殿内,此时鲜血滴落在地都能清晰入耳。
鸦雀无声。
突地有人喝道:“尊上怎能出手伤人!”
顿时不少人附和。
邬钰掀起眸,眉眼间仍是淡然自若:“他非议我的弟子,我伤他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又有人喝道:“怎能是非议!难道我们说错了?!”
另一人附和:“而且您是仙尊,您怎么能伤人呢!”
邬钰甩了甩剑,剑身上的血霎时全部飞溅起,它们飞溅的同时,在空中分散成每一滴,飞速砸在方才有开口说过话的人脸上。
无一错过,漏过。
“我徒儿舍一人为天下,乃是大义之举,若没有他,何来魔族的求和,何来今日的举天同庆。”邬钰嗓音平静,可他居高临下,手里拿着剑,无声就是一种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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