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丫头!”
“哗啦”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张无迹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后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十字木桩上,面前站着一群打扮怪异的人。
她年纪虽小,但这一路上早就看清了众人的不怀好意,因此看着阵仗也猜的七八分,心中决意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都绝不开口说出义父下落。
有小小的脚步声传来,面前围着的几个面色阴狠的大人纷纷让开,她这才看见他们身后还站了个人!
那是个男孩,大约年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打扮上倒是跟寻常汉人公子相仿,金红抹额,宝蓝锦袍,小小年纪但是容貌不俗。
“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一口汉语倒是流利。
张无迹瞪着眼不说话。
那少年似乎有些生气,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声音大了些:“喂!你叫什么!”
见那个脏兮兮的女孩还是一脸轻蔑,少年有些生气,手上的折扇抵在她喉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张无迹感受到咽喉一阵寒意,知道那折扇定是有暗器,但依旧咬着牙满眼憎恨:“要杀就杀,小恶人,我才不怕你!”她年纪尚小,不知如何骂人,只从张翠山口中知道恶人就是天底下的坏蛋。
“你!”那男孩一向养尊处优,周围的人都捧着他护着他,哪里被人这样囫囵骂过,一时间气得脸都红了,折扇尖上的薄刃抖啊抖,还是没划破女孩儿的喉咙,但是他也气不过,转手在她肩头狠狠划了一道,“我记住你了。”
男孩恶狠狠的丢下一句,然后挥袖离开。
他年纪尚小,伤人力气不大,但是那薄刃确实是上好利器,张无迹感到右肩一阵温热,知是流血,但是她从小被谢逊严厉教导,所以硬是一声不吭忍了下来。
还没松口气,那几个鞑子打扮的人就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左半脸乌黑的男人阴着嗓子:“谢逊在哪?”
她咬着牙不说话。
“好,有骨气,看看这二十一道刑罚你都受完还能不能这么硬!”那男人刚要举手,就被另一个人制止了。
那人似乎是他的师兄弟,浑身气质十分相似,都阴恻恻的,只是他的上半张脸是乌黑的:“此人还有用!何不用她威胁张翠山二人?”
左黑脸的男人思索了下,然后一掌拍在少女胸口,顿时张无迹感到一阵阴寒毒气侵入体内,冷的她直发颤,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而武当山上,正逢张真人百年大寿,众大门派纷纷来祝寿,可惜所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寿宴还未开始就迫不及待要张翠山出来。
少林一向威名远扬,此时也是方丈亲临:“老衲此次前来,除了祝寿,还有两件事要问询张五侠。”
张翠山刚回中原便经历了一系列波折,爱女还被掳走,整个人十分颓丧,但还是拱手行礼:“大师请说。”
“十年前,龙门镖局总镖头一家七十二口灭门,可是张五侠做的?还有,谢逊乃武林之敌,杀孽数不胜数,烦请张五侠告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张翠山见张真人不露声色,明显是让自己抉择,于是信步上前,而立之年的‘铁钩银画’依旧风度偏偏:“空闻大师,在下虽然愚钝,但是身为武当弟子,言行岂敢有亏?当年龙门镖局灭门一案与在下确实无关。至于谢逊,在下与他义结金兰,明知诸位是为了取他性命,又怎能做个不义之人吐露义兄行踪呢?”
少林方丈空闻大师一向是武林泰斗,哪里会被他这几句话推搪,只是他还未发话,身侧高大威猛的师弟空智忍不了了:“那谢逊乃是武林魔头,张五侠一味偏袒,可是也被那人蛊惑了?我还听说张五侠跟魔教妖女已经成亲生子了,怕是正道仁义都忘干净了吧!”
此言一出,武当众人纷纷怒目而视,武当七子之中年纪最小的莫声谷沉不住气,出言朗声:“要是谢逊没有屠龙刀,空智大师还会这么急切逼问吗?”
这话是明摆着说空智贪图屠龙刀,一时间武林中最盛大的两派针锋相对,空智直接拍碎了座下的木椅:“早闻武当一派内力深厚,张真人更是天下屈指一数的高手!今日当着众位英雄,斗胆请张真人赐教!”
顿时大厅中众人纷纷变色,张叁丰成名七十余年,武功早就深不可测,如今他的七名亲传弟子也被武林中人誉为“武当七子”,名满天下,空智居然敢公然挑衅张真人。
武当二师兄俞莲舟不急不缓:“师父老人家百岁寿诞,怎能跟宾客动手,既然空智大师想要讨教一二,便由我武当七子对您少林七位子弟,如何?”
空智冷笑:“你们俞叁侠不是已经残废十年了吗?如何对战?”
莫声谷立刻一脸愤怒站起身:“我叁哥对付你们,也不用亲自出手。”
“你!”空智刚要发怒,就被空闻挡下。
“阿弥陀佛,少林恭候。”
原来武当七子都存了让殷素素代替俞叁侠出战的意思,于是找到她告知此事,哪知躺在病榻上的俞叁侠刚跟殷素素打了声招呼,便浑身颤抖,虎目含泪。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一旁殷素素却是朱唇微颤,粉面落泪。
原来当年是天鹰教为了夺取屠龙刀出手打伤了俞岱岩,虽然终身残废并不是天鹰教的手笔,但是归根结底,若是没有殷素素率先伤人,俞岱岩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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