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拥有的只有爱,仔细想想也挺可怕的。除了爱之外,她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为了它们,她甚至可以不选择爱。大概只有不知晓还有爱以外可以去渴望的东西的人--不是已然极度绝望就是最初就极度幸福的人,还有完全与世隔绝的、纯粹而无知的人,她揣测着,那样的人才会相信爱就足够。但潘多拉没有将这也说出来。
只是她的一己之见。
阿波罗眸光剧烈闪烁着,心神激荡。
潘多拉转过身,将空了的易拉罐扔进回收箱中。昨天是垃圾回收日,金属空罐坠底,发出寂寥的一声哐。
她干巴巴地给自己的大话打注脚:“这只是我的想法……达芙妮怎么想,只有你亲口问她才行。”
“嗯,你说得对,不去询问永远不会有答案,”阿波罗老实地点头,像个乖学生,“当我和她有一天改变得足够多了,也许她就愿意再见我了。谢谢你,潘多拉,我知道该写什么了。”
这样……就悟了?真的?
“如果帮到你再好不过。”潘多拉准备上楼。
“你呢?你又在烦恼什么?”
她讶然回首。
阿波罗好像被她的惊讶冒犯,压下唇线:“我不至看不出来这种显而易见的事。”略作停顿,他又问:“赫尔墨斯怎么了?”
潘多拉尴尬地笑笑:“啊……和他没关系。”
“刚刚提到他时,你的表情很怪。现在也很怪。”
“……”
“所以?我好歹是那家伙的哥哥,可以回答你很多问题。”
在你眼中,赫尔墨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潘多拉硬生生将问句咽了下去。她不该问阿波罗。她想知道的不是与赫尔墨斯关系密切的哥哥眼中的赫尔墨斯。她想知道的是他,包含但不限于赫尔墨斯·奥林波伊和caduceus4这两个代号的那个人与潘多拉·提坦涅斯产生关联时,在想什么,怀有什么目的,是什么样。
不去向本人询问永远不会有答案。
潘多拉笑着摇摇头:“谢谢,但你已经给我支招了,我现在能睡着了。晚安。”
阿波罗抓了抓头发,定睛注视她片刻,似乎判断她没再说谎:“好吧……晚安。”他走回桌边,把钢笔拿在手里转出花来,目送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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