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地步,顾苧还会想不到是谁下令将他带来的吗。
他抿了下唇,内心十分的忐忑,既有欣喜又有担忧。
这份感情在真正见到那个人后到达了顶峰。
那人还是和原来一样高大,可又是那么陌生。
顾苧揪着衣服下摆,跟着前方领路的内监穿过道道宫墙,在拐过小弯后来到巨大的朱红色大门前。
那人站在光影的背面,身着五爪金龙袍,头顶金冠,身材颀长。
他的腰背挺直,手负于身后虚握成拳,只是背影 就让人心生压力。
顾苧背着手,脑袋微微低垂,不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他努力压下嗓子里的颤抖,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封…封寒?”
“是封寒吗?”
身后的宫人退下,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眼底。
男人转身,眼睛里是少年乌黑的发旋儿,他眼眸带笑:“少爷,好久不见啊。”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顾苧听见曲封眠低哑如大提琴的嗓音,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当初肆意欺负对方的时候。
他清亮的嗓音带上了颤音,怯懦道:“你是不是…要杀我了啊?”
现在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子,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曲封眠皱眉,满心的欢喜被迎头浇上冷水,他上前一步,逼到顾苧跟前。
“为什么这么问?”
“是有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曲封眠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对顾苧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否则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低头。
对于他的逼问,顾苧咬着唇瓣一言不发,甚至整个身体都呈现僵硬的姿态。
这是无声的拒绝。
曲封眠开始烦躁,现在的场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伸手,将少年一把拎起塞入怀中,宽大的披风遮住了顾苧娇小的身形,只露出一双穿着月白靴子的脚。
顾苧不习惯的窝在曲封眠怀中,他想挣扎可又舍不得挣扎。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对自己说道。
少年的安分让男人处于临界值的情绪有了好转。
他颠了颠怀里的人,明显能感觉到轻了点儿。
“福全,回宫。”
接到人,自然是要立刻回到地盘把人藏起来,要知道,乔羽然还不知道自己把他外甥弄过来了。
皇帝使用的坐撵必然是最高规格的,内部陈设大气而不失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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