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严重?
江千宁忽然攥住她的手:“姐,我们赶紧去找他,你带我去他那个医院。”
又一辆救护车来了。
不用楚舒,他们带着江千宁走了。
楚舒赶紧跟了上去。
江千宁额头的血一直在流,医生给她处理着伤口。楚舒头疼不已,仔细凑过去看,还好伤口是在发缝的地方,伤愈之后是看不出的。
就是不知她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
楚舒并不敢自己做主什么,连忙给江董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这件事太突然了,也太意外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行车途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两辆车的人如亡命之徒,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江千宁拉着她的手,眼泪一直流。
她刚才亲眼看到了陈寄白的伤,她看不见自己流的血,但是她能看见他身上多处都是血。救护车带走他时,他是没有意识的。她不可能不害怕。
于她而言,他就如亲人一般。任谁看见自己的亲人是这般模样,也绝不可能淡定分毫。
原本他不用经历这一趟的,原本她是要和楚舒他们一起去机场的。可是,她是注定要出事的一个,只是陪着她的人从团队的人变成了他,只是他会拼死护住她,这世上除了亲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这样护她。
如果同行的人不是他,江千宁并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
她现在只想快些见到他。
江父得知此事的时候,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宁宁呢?现在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
在问完她无虞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陈寄白的情况。
“我马上过来,你们先去医院,处理好伤口,做个全身检查。陈寄白那边我派专家过去。我也马上飞过来,你陪着宁宁。”
江父并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光天化日,直接开车去撞人。还是有谋划过的,两车配合相去撞。
他并不清楚陈寄白的情况,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他的手机就没有停下过半秒,不是在询问情况就是在找人。
听楚舒说,陈寄白扑向江千宁,用肉身去护住了她,是以她才得以幸免,现在看来只受了点小伤。
江父的眉心紧拧不松。
医院里,陈寄白已经推进抢救室抢救,江千宁来得再快,也是没能见到他。她被楚舒带着去做检查,楚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人。没有办法,这时候她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意识,做不出任何反应,一片空白,她只能按照指令去做事情。
等安顿好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她的额头贴着纱布,其他地方安然无虞。
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对于他,就是不幸。
江千宁握着楚舒的手在手术室门口坐着,心里难过得陡生荒芜。
她说:“早知道我就不和他上车了,早知道我就把他赶走了。没事说什么话呢?有什么话要说?那些废话,等回去后再说也是一样的。我干什么要让他开我们的车……”
楚舒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下她极端的情绪。
可是没有用。
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他身上都是血,手上,脸上也有,我不知道是哪里的血,怎么会有那么多血?……那个人为什么非要撞我们?他自己撞死了,有什么好处?”江千宁咬着牙,藏满了对那个司机的怨恨,“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车子是朝我撞来的,是陈寄白方向转得快,连对方都没来得及反应,我才没被撞到。”
楚舒听她描述着当时现场的经历,都会觉得汗毛直竖,更不必提是她这个刚刚亲历现场的人。
那样血腥的一幕,愣是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楚舒心疼不已。
她揉着她的背,“乖,宝贝,不想了,我们不去想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们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的。”
江千宁缓了又缓,仍然缓和不下她的情绪。她睁着眼,看着手术室的灯,经久之后,听见她轻轻的声音:“陈寄白,会死吗?”
楚舒不知道。
伤势这么重,会是什么结果,谁都不知道。
但是她并不敢直言。
江千宁现在的情绪状态非常糟糕,再刺激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楚舒声音都有些哑:“不会,不会的。陈总他那么厉害,他不会轻轻易易地死的。”
江千宁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满心孤寂,近乎绝望。
楚舒并不知道她信不信,只听她说:“冷静期才刚结束,他刚才,想说的话才只说了个开头。话都没说完,就这样走了,也太冤了,是不是?”
楚舒听着心都在揪着疼,“对,对对,太冤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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