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行礼便欲退下,忽然又听到自家主子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担忧,忍不住便道:“爷,可要我再唤军医过来给您瞧瞧?”
韩逸连忙摆了摆手,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才开口拒绝道:“不必麻烦了,想来又是一顿旧说辞,爷我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结果还是那个方子,还是那几味苦药,喝得人舌头发苦,我可怕了!”
“这帮庸医,一个风寒,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转,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行了,我这症状今日比昨日略好了不少,想来过两日便能好得差不多了。你留意一下我交代的事情,别的暂时就不要管了。”韩逸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以他的身体,一场风寒拖了这么久。
他心里越发恼那女人的无情,竟抛下自己独自跑了,留他一人孤零零的在湖边受了凉。可他就是恨的咬牙切齿,又能怎样,他不能明白的告诉自己的亲兵属下,自己被一个女人坑了,且那个女人有可能还在军营之中。
不光如此,就连找个人,他也只能令亲兵悄悄留意军营,而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
孙远并未多想,前几日探子来报说戎人近期可能会有所动作,想来他家将军是担心大战前夕,军营中会混进对方的奸细,这才会特命自己多多留意营中出来进去的人吧!
可怜的孙远,若知道他家爷的真实想法,只怕一时不能接受。
孙远命人加强了防卫,又做了一些安排,以保证这军营中哪怕进出一个蚊子,他都要知道公母。做完这些,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亲自去了医帐去寻军医。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或者寻一个更妥当的此中好手。
自那晚回来之后,江黎一连几日都没再外出。天气再是闷热,身体再难受,她也未曾再踏入那处水泽。
如此老实了五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渐渐放心一些。
看来那人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并未将此事闹大。
这日难得下了一场雨,气温难得有所下降。
雨停之后,空气清新凉爽不少,江黎再次背起竹篓,准备出去转转。
出了营帐还没走出几步,便遇到了自外面回来的何老,江黎连忙迎上行礼唤了一声师傅。
何老一看江黎这架势便知她今日又要出去,想着邱老那边还在等着自己,便对江黎道:“大雨刚过,山路湿滑,你一人今日就不要出去了,正好这里有事要你去跑一趟。”
对于自己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师傅,江黎很是敬重,毕竟来军营的一路上没少得他照顾,甚至连他唯一的徒弟也为了江黎而牺牲了。到了军营之后,知道她一个女子身在此处的不便,何老更是尽量处处照顾到她。
可以说初来这里的江黎若不是遇到沉昱跟何老,只怕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是以,此刻听到何老的话,江黎也不管什么事情,只连忙先答应了下来。
事情却也简单,他们的韩将军染了风寒,整个军营的军医都看遍了似乎也没见好转,昨日宣了何老过去,到了晚间听说韩将军病就略有好转了。
那边韩将军的身边的亲信便来传话,让何老今日再去瞧瞧。
刚刚何老就是自那边回来的,先前来传话的人并未说清缘由,何老匆匆过去,并未准备齐全,眼下他一番诊治下来,便要将新调整的药方以及药给送过去。
可邱老那边不知为了何事还在等着何老,这送药之事便落在了江黎头上。
江黎也没多想,原本这也算是她身为徒弟的分内之事了。
是以,她跟着何老进去,看着他新调整好药方,再一个人去配好了药,便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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