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的眼圈还是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抬眼看她时还含着未曾散去的委屈。
她轻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摸出张巾帕,捧着面前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一点点给他擦拭干净。
惊弦眨眨眼,尽量眨掉眼里的水光,羽扇般的睫轻轻扫过她手指,小心翼翼地又唤了一声,“主人。”
“嗯。”叶秋漠收起巾帕,将人往膝上又抱了抱,“不哭了?”
惊弦摇头,有些不安地捏着手指,小小声说道:“主人对不起。”他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竟然任性地趴在主人身上哭了一路……他已经离奴隶的本分十万八千里了。
“没关系。”叶秋漠被他哭得心都快揪起来了,哪里会计较这些规矩。
“累不累?”她安抚地摸了摸惊弦的发,玩了大半天也该累了,“累了就睡会儿。”
惊弦摇摇头,看主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就放下心来,放软了身子往她怀里蹭了蹭,小声问:“主人咱们回家吗?”
“不回,”叶秋漠握住他习惯性抓住她衣角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城门早就关了,咱们在京城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好。”住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在她身边就好了。
莫芜山庄在京城有别院,抵达别院时还不到亥时。
两人早早沐浴完,叶秋漠把惊弦抱到床上后就打算出门吩咐墨枝办点事,孰料转身衣角就被拉住了。回身看见惊弦坐在床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松手,“惊弦错了。”
叶秋漠无奈地叹气,惊弦哭过之后特别没安全感,全程紧紧黏着她,手里攥着的衣角就没放开过,沐浴的时候都一反常态地贴着她,连害羞都忘了。
她过去抬起小家伙的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乖,我很快就回来。”
之前跟洛一薛渺说好要在船上见面,结果惊弦一哭就先带他上了马车,只让墨枝去捎了个口信说有事先走。洛一船上护卫众多,肯定是知道她带着惊弦上了船顶的,当时未见已是失礼,明天走之前肯定要去见见两位友人才行。
她跟墨枝交待完明天要办的事,回房一进门就见惊弦身上裹着她出门前给披的毯子,整个人团在床边,眼巴巴地瞪着门口。
她不由得失笑。
果然,一上床小家伙就蹭了过来,带着点小心,别别扭扭地把自己团进她怀里,最后还不忘伸手抓住她胸前的亵衣衣襟。
她如他所愿伸手把人拢住,低头在他耳边轻笑,“这么粘人?”
惊弦被耳边的呼吸撩得有点脸红,低低“嗯”了一声,把脸埋在她身上不肯抬头。
她的手指轻轻梳过他散在背后的长发,声音低沉温柔:“今天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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