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一旁的侍从, 推着自己从层层屏风旁, 来到床榻边,他低头看着躺在床榻上一脸病容紧闭着眸子的陛下, 眼神关切,轻声道。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陛下躺在床榻上,没有半点的反应。
孟姜旻转头朝着一旁的太医看了过去, 关切地询问道:“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本就心惊胆战,此刻听见孟姜旻突然问自己话, 更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期期艾艾道。
“回…回太子殿下,陛陛下只是上了年纪,心力交瘁, 用药调理几日便能醒过来了。”
太医挑好听的话说, 本以为这样能讨好孟姜旻,毕竟孟姜旻脸上的关怀和担忧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但是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笑容蓦地从孟姜旻的脸上撤了下来。
他面色阴沉,眼神冷冽, 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般看向太医说。
“你说什么?”
那太医心中一惊,当下匍匐着身子, 以头磕地,身子哆嗦不停。
“臣…臣说……”
见那太医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孟姜旻将剩下的话接了过来,沉声道:“父皇重病缠身,你也束手无策,你可懂了?”
那太医当下反应过来,点点头道。
“陛下重病缠身,已经药石无医,不日便要宾天!”
——
今日绝对是褚泱最畅快的一天,她看着杜云舒将那些老臣的难题一个个给破开,条条有理将那些老臣堵得哑口无言。
她只是在一旁看着,心中便觉得十分激动。
整个早朝褚泱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更是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色直接将杜云舒给封为了御史中丞,大臣们虽然脸色难看,可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来。
按照才学来说,杜云舒完全可以入朝为官,甚至比起他们还要优秀。
见此,褚泱心中开心,杜云舒也松了一口气,下了早朝之后,褚泱将杜云舒留在宫中用了午膳之后这才放人回去。
今日和往常一样,褚泱看了一天的奏折,但是心中开心,也不觉得累。
萧玦托着疲惫的身子从殿外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褚泱,他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女子入朝为官的事情给解决了。
褚泱坐在软塌上,头上的发冠已经去了,墨发垂在背后,俨然已经洗漱过了。
但是萧玦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臭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此刻身上十分难闻,萧玦跟褚泱说了一声,便打算先去洗澡,但是却被褚泱给抓住了手腕。
“不急,你先等我说完再去洗漱也不迟。”
这还是褚泱第一次抓住他的手腕,他没有挣脱,也实在是挣不脱。
他就坐在软塌对面,面含微笑,单手托腮看着对面一脸激动的褚泱,哪怕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褚泱想起早朝的时候,还是激动不已。
此刻和萧玦一说便停不下来了。
整个雨凝宫中都是褚泱的声音,褚泱眼中笑意浓烈地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褚泱正说到兴头上:“你没看见,那些平日里跟朕作对的老臣,被云舒噎得脸色有多难看……”
他轻轻点头,应和着。
但是鼻尖轻轻抽了抽,突然嗅到了一股子的味道,他皱起眉头询问褚泱:“这是什么味道?陛下你闻到了吗?”
褚泱突然被打断,愣了愣神,随后也学着萧玦的样子用鼻尖轻轻嗅了嗅。
“没什么味道啊。”
萧玦摇摇头,他就是闻到了,是一股血腥味。
萧玦在宫殿内找了一圈,这才确定那股子味道是从褚泱身下传来的,他伸手指着褚泱。
“好像是从你身下传来的。”
褚泱一愣,随后也察觉到什么,站起身来,软塌上铺了雪白色的柔软的皮裘,他转头看过去,就见点点殷红在雪白色的皮裘上一点点洇开。
坏了!
萧玦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褚泱则是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月事。
“我去找雀心。”
萧玦打开宫殿门,将守在殿门的雀心喊了过来,雀心见萧玦一脸慌忙的样子,连忙询问道:“娘娘怎么了?”
“我……你有没有那个?”
“哪个啊?”雀心往萧玦前凑了凑,不知道萧玦说的是什么。
萧玦眉头越皱越紧,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东西叫什么了?就在萧玦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给雀心描述的时候。
褚泱轻声提醒:“月事带。”
“对对对,月事带!”萧玦连忙对雀心说。
雀心恍然大悟:“娘娘,您是来月事了?”
萧玦也没办法解释,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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