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多了,就会被人验出来了。
那宦官得了吩咐,双手接过小纸包便离开了。
那纸包中包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能让人慢慢染上情爱之瘾的妙药,之前先帝已经荒淫无道而险些被灭国,这次就灭的彻底一点吧。
等到谢鸢回来的时候,秦淮眼中的冷意还未完全褪去,他抬步走到谢鸢的身侧,伸手小臂让谢鸢扶着自己的小臂,慢条斯理地问道。
“今日娘娘怎么去了这么久?”
往日的时候,谢鸢都会等着他一起去金国寺上香,但是自从上次之后,谢鸢再去金国寺便不会带着他了,是已经对他死心失望了吧。
想至此,秦淮好心情地扬了扬唇角。
本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的。
她看着秦淮的侧脸,看着他不知想起何事而勾起的唇角,她不知道秦淮在想什么,她现在心里乱极了,看着秦淮的侧脸,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犹豫半晌还是放弃了,只是低头说。
“心情烦闷,便在金国寺里面转了转。”
·
这几日帮着处理祭祀的事情,再加上各地送来请求赈灾的公文实在是太多了,褚泱连夜批阅也没有看完,已经接连数日都歇在御书房了。
其实褚泱这个人虽然多情,但是极为公平,这后宫的妃嫔都是挨个按照顺序宿的。
故而,这些天,萧玦日日去不同的地方打叶子牌,差不多和所有妃子都混熟了,和想象中的互相算计不一样,这后宫中的大多是一些无聊寂寥的少女。
有了叶子牌解闷之后,连当今陛下姓什么都可以忘了。
今日听说褚泱已经数日都未从御书房出来了,萧玦想学着别的妃嫔做点东西给褚泱送过去,但是想来想去他只会做炸鸡,别的一概不会。
于是他只能端着一盘子卖相绝对算不上好看的炸鸡,朝着御书房走过去。
但一早就准备炸鸡了,自己却没有吃饭,鼻翼间闻着香味,肚子便咕咕响了起来,萧玦没忍住自己先吃了一个。
褚泱若是怪罪下来,也该怪这雨凝宫到御书房的路太远了。
等到萧玦快要走到的时候,这盘子上的炸鸡已经只剩下一块了。
他砸了咂嘴,干脆把最后一块也咬在了口中,想着待会褚泱问起来,就说被野猫叼走了。
褚泱从不让那些宫人陪着他一起熬夜,早早就将那些宫人给屏退了。
现在殿外只站着盛平一个人,御书房处灯火不足,加上夜色太黑了,萧玦在迈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朝着前面摔去。
但没摔在地上,一双手拽住了他。
他抬眸看过去,便看见盛平唇红齿白却没有半点情绪的脸,此刻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跟没生气的木偶一样,看起来还有些渗人。
盛平伸手将他给搀扶起来。
“娘娘小心些。”
听着殿外的声音,褚泱抬步走了出来,萧玦一抬头便对上了褚泱的眼睛,他心中一惊松了口,一直咬在嘴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他连忙弯腰将鸡腿从地面上捞了起来,拍了拍鸡腿上的土,对褚泱递了过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来干什么?”
“陛下…吃鸡腿吗?”
褚泱低头看着萧玦手中明显咬了一口,还沾了灰尘的鸡腿,面色又是一黑。
——
垂下来的红绫将那庄严的门楣给装饰出了几份喜意,奏乐声和鞭炮声几乎要将天给吵了一个窟窿。
宁王府的前院中人头躜动,四处可看见互相寒暄的官爵大人。
今日宁王世子成亲,几乎盛安城中所有的官宦世家都前来参加了宁王府的喜宴,孟杲卿也在其中,众人的眼神落到孟杲卿的身上,各自在心中猜测着什么。
不过想到孟杲卿和陈筝的关系。众人心中的疑惑又散去了。
五殿下来参加好友的喜宴,没什么特殊的。
马蹄声和礼乐声同时响起,引得众人朝着门口看去。
迎亲的队伍已经从白府回来了,陈筝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吉服衬得他气宇不凡,他一眼便看见了在宾客之中端坐着的孟杲卿。
原因无他,其他人来宁王府参加喜宴,不管开心与否,脸上总得挤出几分半真半假的笑意。但是独独孟杲卿,坐在那里,不喜不怒,脸上也没有半点的情绪。
白拂在一旁婢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手中的羽扇遮挡住下半张脸,露出那和白绫一样的眉眼,也露出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众位宾客在看见那露在外面的伤疤之后皆是一愣,眼中满是疑惑,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白家女儿,却也听说过,白绫长了芙蓉面桃花腮,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陈筝仿佛看不见众人眼中的疑惑一般,抬步朝着正堂走去。
只是在迈向台阶的时候,陈筝突然伸手,用掌做刃将缠在门框上作为装饰的红绫撕裂开来,红布晃悠悠地落到了白拂的头顶,将她的面容给覆盖住了。
这面前这一幕,众人一愣,有些不明白陈筝此举是为什么,毕竟在北魏的婚俗中从未有过红盖头敷面的习俗。
眼前视线突然被红色充斥,白拂也是心中一惊,因为看不见来路,她只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身侧传来陈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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