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泱勾起唇角,蹲下身子看着萧玦,突然弯起眼睛笑了笑。
“不介意,我陪你一起玩。”
在听清楚褚泱的话之后,萧玦心中一惊,手中刚刚捡起的匕首再次掉落在地上发出格外刺耳的声音,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转头朝着褚泱看过去。
却见褚泱笑得十分好看,多情的丹凤眼中满是笑意,笑得满面春风。
但他此刻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冷意。
“啊??!陛…陛陛下是在跟臣妾开玩笑吧?!”
——
此刻的下陵城,商苑回到下陵城之后便被藏到了府衙当中,和对沈安合说的一样,她藏在府衙,初儿和孟青则是回家去准备她的丧事去了。
死里逃生之后,商苑就仿佛是开窍了一般。
等沈安合从前面回来之后,她便凑上去,抱着沈安合的身子半晌都不撒手,沈安合低眉任由商苑抱着自己,但是商苑不老实,总是会不小心碰到其他的地方。
他垂眸看着商苑,眼中满是宠溺,又无可奈何。
“阿姐是想要一直都赖在我身上吗?”
她伸出手指,堵住沈安合的嘴,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商苑了,也不是你的阿姐了。”
本就温柔的眸子,此刻布满真情实意的柔情,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更何况他早就难以克制了,他垂眸看着商苑的眼睛。
想要再多品品商苑眼中的柔情。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旖旎的风景。
“那你是什么?”
她伸手环着沈安合的脖子,微微抬起身子,凑到沈安合的耳畔,轻声道:“我现如今只是知县大人的暖房丫头。”
声音极轻,却带着无边的缱绻温情。
但是下一秒,沈安合突然站起身来,将她的手从脖颈抓了下去,低头说道:“阿姐说笑了。”
还不等她看清楚沈安合的表情,对方便先一步离开了。
她皱着眉,看着沈安合的背影,她知晓沈安合在顾虑什么,七毒还剩下一毒,但是她不在乎,现如今死了一次,才明白了商温那天话中的意思。
及时享乐才是正道。
更何况他们这种人呢。
——
沈家虽然没有倒台,但是沈家没了二儿子,加上沈璟辞官,手中的十万兵权也送了出去,沈家的势力现如今俨然已经去了一半,剩下的便是朝中曾经受过沈家帮扶的门徒。
但是人情债说重也重,说轻也轻。
若是碰见个无情的,沈家倒台之后,谁还认识沈璟是谁?而在这世间中最多的便是这种人。
沈家倒台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宋仁意了,这几日她都没有去晚花河畔,一直待在家中,将自己喝得一个烂醉,但是比醉意更浓的是她脸上的喜意。
她坐在院中槐树之下,对着父亲曾经自刎的地方,将手中酒杯微举,轻声说道。
“当年答应父亲的事情,意儿做到了。”
话落,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灌进脖颈之中,令人遐想,而被酒水浸湿过的肌肤,潋滟一片,泛着莫名的光泽。
她眯着一双醉眼,喉结微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赤红色的裙摆,随着寒风吹过微微浮动,秀美华丽,但是宋仁意的眼中却有嫌恶之色。
快了,只要沈璟死了,她就可以将这一身恶心的罗裙给脱去了。
但就在此时,有下人快步走来,踩乱了这一院的迷醉,她眯起眼睛,身体虽然醉了,但是她的意识却格外清醒,看着那小厮说道。
“慌什么?”
那小厮俯下身子,低声在宋仁意耳畔耳语了几句,宋仁意美眸睁大,手中的酒杯因为太过用力而攥碎了,碎片将掌心扎得血肉模糊,但是她此刻顾不得了,转头看着那小厮问道。
“你说什么?!”
那小厮低头重复了一遍。
“有公子在门口,说是我们老爷在外面的孩子,手上还有老爷的书信作证。”
宋仁意忙站起身来,眼中的醉意从七分已经降成了三分,她父亲已经死了六年了,现在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儿子出来,更何况……
更何况,他才是宋家唯一的儿子!
·
他并未让人进入宋府,而是把人支去了茶楼,他出府乘着马车去了茶楼,便看见一身青衣儒袍的男子站在茶楼之上,对着他微微拱手行礼。
“哥。”
宋仁意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直到看见对方,她这才确定对方真的是父亲的儿子,因为那一张和他有七八分的相似,若他穿男装的话应当也是这个样子。
他微皱眉,伪装的时间久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发出的都是女子的声音。
“别叫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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