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督促君上,下可监察百官。
这样莫大的权利,自古以来都没有交到一个人手上过。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听着杜奉为铿锵有力的回答,褚泱满意地点点头,现在的南诏对上北魏还不够格,但是已经在慢慢变好了,早晚有一天他将下陵三座城池重新夺回来。
但是,现在国库空虚。
“杜大人,还需得继续彻查百官之中的贪污受贿之辈,绝不能容许此等人踏入朝堂。”
他只能先在朝臣上面下手。
杜奉为连忙跪下领旨。
……
下了早朝之后,褚泱坐上车撵打算回宫殿继续批阅奏折。
看着不远处一行女子朝着宫内走去,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是那些秀女进宫的日子,再过上几日,北魏六公主就应该要到大邺城了。
他收回视线,将眼中情绪隐下。
今日是十五,他本该去太后的宫殿中的,但是上次他和太后在殿外吵了一架,彻底撕破了颜面,已经许久都未去过慈宁宫了,今日盛平也没让人往慈宁宫的方向拐,直接回褚泱的寝宫。
但是褚泱突然开口。
“去慈宁宫。”
闻言,盛平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吩咐宫人调转了方向。
此刻刚刚下了早朝,正是用早膳的时候,太后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佛珠并无心思吃饭,是秦淮用汤匙舀起一勺子燕窝羹递到了太后的嘴边。
“娘娘,还是吃一些吧。”
谢太后是真的不想吃饭,但是对上秦淮满是笑意的眸子,还是张开嘴巴将那勺子的燕窝羹给含了进来。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宫人的声音。
“见过陛下!”
谢太后神情一怔,连口中的燕窝羹都忘记了咽下去,对于外面宫人的声音,秦淮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现在满心思的就是将太后娘娘喂饱。
伸手又舀了一勺燕窝羹递到了太后的唇边。
此刻,褚泱已经从殿外走了进来,刚刚下来早朝,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少年走路带风,随之翻飞的衣袂都带着凛然的微风,让人不可忽视。
褚泱走到殿中,微微弯腰,对着谢太后拱手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不等太后说话,褚泱便重新站起了身来,眼神落到秦淮的身上。
此刻秦淮弯腰,伸手拿着勺子正在喂太后吃饭,这原本是下人伺候主子的动作,但是因着秦淮眼中的柔情,这动作也显得亲昵了起来。
见太后不开口,秦淮耐着性子提醒了一句。
“娘娘。”
与此同时,褚泱开口。
“儿臣心中惦记着母后的身体,下了早朝之后便立马赶过来了,现如今看来,儿臣来的不是时候。”
谢太后像是没听到褚泱语气中的讥讽一样,微微张开,含住那碗燕窝羹咽了下来,等到一碗燕窝羹都吃完之后,秦淮还不忘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太后擦擦唇角。
等到做完了这些之后,太后这才抬眸朝着褚泱看了过来。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陛下现如今应该忙着罢黜老臣才对。”
不顾谢太后语气中的夹枪带棒,他抬步朝着谢太后走了过来,一同坐在饭桌之上,随后略带歉意地看着谢太后说道:“这几日朕帮着朝堂的事情,确实忽略了母后。”
谢太后冷哼一声。
“三朝元老陛下都敢罢黜,哀家又算什么?哪天陛下一道圣旨,就将哀家从这慈宁宫中赶出去给先帝守陵去了。”
褚泱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神落到秦淮的身上微微冷了下来,对着谢太后问到。
“母亲知道这个现如今站在你身旁的人是谁吗?”
太后抬眼看了褚泱一样。
“自然知道,司礼监掌印秦淮。”
“那母后知道下陵城在大年三十被人血洗了吗?死了上百条人命。”褚泱继续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谢太后眼神略显茫然,她不知道褚泱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轻轻摇头:“北魏的城池关哀家何事?”
“此事和母后有关系。”他转眸看着谢太后,谁随后伸出手指指着一旁的秦淮,说道:“母后知道血洗下陵城的恶徒是何人吗?”
谢太后一愣,看着褚泱突然指着一旁的秦淮,心中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依旧默不作声。
褚泱继续道。
“那些人皆是我南诏的将士,武字营的老兵。”褚泱说着,声音极冷:“秦淮诓骗了那些老兵,让那些将士去杀了自己曾经保护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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