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见tela如此温顺,更加黏着它不肯放了:“哥哥,你家的大狗狗真听话。”
许江同听到这个形容词,第一反应竟然是陶希洪。发现自己拥有两只大狗后,幸福感油然而生。
“哥哥,我也想养狗狗。到时候可以来找你玩嘛?”
“……”许江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并不擅长处理邻里关系,毕竟西伯利亚的城市地广人稀,他早就习惯了在郊外独居的生活。
奶奶看出他的为难,拉着孙女往小区里走:“我们家小孩就是和谁都自来熟,小帅哥不要见怪。”
许江同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给tela喂了口吃的,继续牵着它散步。
虽然很少和邻居交流,许江同却不排斥这些互动。家长里短的氛围就像是这座城市特有的东西,热闹却不喧哗。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公园里人不多。许江同把tela带到一处空地,开始陪它玩球。
这是一个质量比较轻的玩具球,不会伤到狗狗。见他把球抛到空中,tela兴奋得直摇尾巴,冲到落点下面,仰起头把它顶到许江同眼前,精准得堪称狗界高质量二传。
许江同小跑几步,用颠球的姿势把球打了回去。一人一狗在草地上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上次生病他花了三年才彻底康复,病愈后他特别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健康,坚持锻炼身体。想到陶希洪还在训练,许江同也有点手痒了。
送tela回家后,许江同换上运动装,乘车回学校,打算先跑会步。在床里躺了半个月,体能下降了很多,跑完三圈许江同就累得腰酸背痛。
更尴尬的是,他还忘了带毛巾。脸上汗热蒸腾,汗水沿着额前的刘海往下淌,下一秒就要滴进眼睛里。
眼角隐隐发痒,他不得已提早结束锻炼,去排球馆找陶希洪。
夜晚的球场总是格外热闹。许江同推开门,目光越过不同款式的运动衫,很快在熟悉的场地上找到了人。
刚打完一局练习赛,陶希洪正在和队友复盘。许江同见他们有说有笑地坐在场地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
“谁?”他错愕地回头,看到许江同双手环胸站在身后,表情就像见鬼一样,“老、老师,你怎么来了?”
许江同不仅来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上还黏着操场两边树上落下来的草籽,呼吸还没恢复,却克制着喘气的频率。
“能借我用下毛巾吗?”
陶希洪刚运动完,身体正活跃得不行,见状顿时气血上涌,拿起毛巾罩在他头上,打包拉到墙角。
“你去跑步了?”他隔着毛巾帮许江同吸汗,“身体才刚恢复,怎么就到处乱跑?”
“我只跑了一公里。”许江同闷声道,“就当是康复训练吧。”
今天的发现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许江同有预感,日后与费利克之间必定又是一场鏖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痊愈。
正好校队的同学在休息,看着空闲的场地,许江同按捺不住性子:“我还想找你打球呢。”
“你确定?”陶希洪皱眉,使坏地掐了把他的大腿。酸痛感袭来,许江同轻轻抽了一口气,差点腿软。
“小病猫,就知道逞强。”陶希洪笑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运动,可以保存体力,我们换一种方法锻炼。反正,我乐意为小江老师效劳。”
直到最后一句话,许江同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扯掉头顶的毛巾,挺直身体迎接他的目光。
陶希洪欲迎还拒,正想说点什么,听到高勋喊他们集合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笑而不语。
许江同只能暂时将被他公然调戏的愤怒忍下去。
看到老婆在一旁看自己,陶希洪干活都卖力了许多。练习赛结束后,还剩一些常规的基础训练,比如接发球、拦网、快速移动,专门针对副攻的反应力和爆发力。
许江同无所事事地坐在场边,找到陶希洪的水杯,趁旁人不注意时偷偷抿了一口。
两个月没看他打球,许江同今天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觉得陶希洪助跑、起跳时重心有点偏,就连走路的着力点都刻意落在左脚上。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却逃不过许江同这双专门研究人体的眼睛。
难道他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结束训练后,陶希洪开始盘算今晚的去处,小声问他要不要避嫌。
许江同心想直接问他肯定不会承认,不如等回家后坐下来慢慢聊,便主动邀请他一起回家。
殊不知这是他瓮中捉鳖的一招。
刚进家门,许江同就直奔主题:“小陶,你的右脚有旧伤吗?”
“什么?”陶希洪被他冷不防的一句话给问住了,“没……”
奈何脚踝温吞地胀痛着,导致陶希洪的谎话过于没底气了。
“给我看一眼。”许江同摁着他坐下。
“我……”陶希洪欲言又止,磨蹭地脱掉鞋,把腿架到沙发上。
他的右脚比正常的肿了一圈,踝骨周围泛着病态的红色,显然是一处陈年旧伤。许江同没想到两人肌肤相亲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问题,自责得哑然失声。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高三上学期,差不多快三年了。”陶希洪生怕他担心,努力将问题最小化,“普通扭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
但许江同研究过那么多块骨头,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对于运动员来说,脚踝往往是最难治也是最容易复发的伤病。
“你和我说实话,不然现在就带你去拍片。”他换上命令的口吻,起身拉住陶希洪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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