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大夫写着药方边喃喃问道:「方才诊她脉象,好象有精神耗弱的问题,这姑娘是不是很容易紧张啊?」
望着那合着眼清秀的睡容,庞辙严勾起嘴角。「是啊!」她是他见过最会紧张的家伙,动不动就尖叫、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师父师父的嚷个不停。他向来严峻的面容,在注视柳梦蝉时不知不觉缓了眉眼。
「得了。」老大夫写妥方子。「你叫下面的人熬这几盅药给她调理身子,一日三回,连续吃上一个月,她身子就会健康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流鼻血了。」
老大夫抬起脸望住庞辙严,低低道:「卓菲这丫头一直在等你回来娶她……」
庞辙严叹气。「我知道,她就这么死心眼。」
「我看……除非你出家,要不她怎么都非你不嫁。」他呵呵笑。「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搞不好我真会当个居士。」
老大夫听了哈哈大笑。「你真是被逼急了,嗯?」
庞辙严双手环胸倚靠床栏,长腿懒懒地交叉着,很疲惫又很头痛的闭上双眸。「我专程送她回来……」他揉起发疼的额际。「看样子,要走是不容易了。」
老大夫笑嘻嘻地摸着长须。「何只不容易,卓菲还好应付,你想着夫人吧,她要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马上杀过来──」他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我看你最好把皮绷紧,等着她「大开杀戒」吧!」
「瞧你说的,没那么可怕吧?」庞辙严笑觑老大夫。
老大夫回瞪他一记。「哼!你比我更清楚她,夫人她啊……啧啧啧……」他的口气就像在说个多恐怖的怪物。
庞辙严回头,看着沉睡的梦蝉。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拉好被子。
「你倒是挺关心她。」
庞辙严怔住,停住拉被的动作,回头望住老大夫,轻描淡写一句。「因为这世上,只剩我关心她。」
可惜柳梦蝉睡得昏沉,要不听见师父这话,感性的她肯定又要哭上个大半天,然后用又软又轻的嗓音说着那句:「师父……师父好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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