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上来吧!」他作势要背她。没见过哪个师父像他这么辛苦,一天到晚背徒儿的。他等着,久久未见柳梦蝉上来,只听得背后她畏畏缩缩、拖拖拉拉支吾着──
「可是师父……这样太对不住你了……我一会儿应该就可以……」
庞辙严回首,口中白雾一冽,喷气道:「再啰唆我就把你从赤暮崖踹下去。上来!」梦蝉赶紧跳上师父的背,环住了师父颈子。「是,我上来、我上来了。」
厚重的黑色大袍罩着梦蝉小小身子,一并也罩住两人。
袍外冷风扑朔,袍内极之温暖,庞辙严健硕的身体透出的体温暖着梦蝉。
她被冻麻了的身子一靠上师父厚实的肩膀就暖了,庞辙严一路沉默地在大雪纷飞中行走,厚厚积雪对他行走的步伐似乎毫无阻碍,他依旧俐落地大步行走。透过厚袍一角窥去,四下是白茫茫一片,彷佛只剩下她和师父两人,在这个寂静雪夜,趴在师父宽阔的肩头,梦蝉忽然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永远永远地留在这一夜,这一夜师父的肩头好暖。
终于返回住处,庞辙严松手放她下来。梦蝉揪着袍子滑下那一片宽背,忽听嘶地一声,庞辙严回首,正好看见大袍被撕了一道缝,柳梦蝉则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措地抓着裂开的那一角,一脸狼狈震惊。
「我……糟糕……」她手忙脚乱检视着裂缝,连忙道歉。「我太不小心了,可能是勾到什么了,我……我会补好的,虽然裂得挺大的,可是……」
庞辙严垂眸,只拍拍她的头。「进来吧!」他转身大步跨进屋内。
梦蝉抓着那厚袍,忙跟进去,犹喋喋不休地保证着。「我会缝好它的,师父对不起啊,师父……」
* * * * *
那裂了大缝的袍子着实给梦蝉出了难题,料子十分厚硬,加上她本就笨拙的技术,虽然她很努力地缝缀,却补得奇丑无比,丑得不敢还师父,只好偷空就缠着贺小银。
「小银──」她抱着师父的袍子指着那裂缝。「你女红好不好?教我怎么缝行吗?」梦蝉尴尬地道。「我缝了几次,很丑。」
小银坐在炕边,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又低头心事重重地继续喝她的茶。
「小银?」梦蝉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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