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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夏雷锋被罚去蹲马步了,贺小银照旧非常正气凛然、大义灭亲地去监督他。
至于柳梦蝉则是因为流鼻血,被师父挟在臂间,拎往他寝室。
幽静的房里陈设简单,大椅大桌大床,简单得就像庞辙严这个人;豪迈、爽俐、井然有序。
柳梦蝉被按至椅上,她一直摀着淌血的鼻尖。鼻血将她的白袖染红,红得触目惊心,红得教她害怕。我会死吗?她不禁惶恐地这么想。眼眶中泪光闪烁,焦虑地看师父绞帕。
庞辙严走过来将她身子反转,让她背靠桌沿,上身仰躺桌面。他一手按着柳梦蝉额头,另一手拉开她摀着鼻尖的手,将锦帕覆上,并拿来一本厚书枕在她脑后。
庞辙严缄默俐落地做这些动作时,身上干净的男性气味,和那靠近的、温热的体温,教柳梦蝉心神不宁,思绪紊乱。
「师父……」柳梦蝉眨眨水汪汪的眼睛,那里头蓄满未干的泪。「师父,我流那么多鼻血,会不会死?」她马上想到自己「血尽人亡」的死状,立即打了个大大冷颤。
不论发生什么事,柳梦蝉总是彻底的发挥她悲观的性格,往最坏的方向想;把自己吓得半死,就是她最拿手的天赋。
「不会。」庞辙严黝黑的眼睛直直俯望胆小怯懦的徒儿。「只是流鼻血而已。」他皱眉不耐烦地沉声道。「梦寒,没听过流鼻血会死人的。」这小子恁地没用。
他严厉的口吻,让她眼眶一湿。呜呜……师父一定觉得她很逊。
庞辙严一见他湿了眼睛是更气了。「堂堂男子汉,哭什么?」
人家明明是女的……望着师父严峻的表情,望着那一对冷厉的子夜黑眸,梦蝉眼眶更红了,眼泪不争气地直直落。
怎么这么爱哭!庞辙严拉开椅子索性坐下来,懒洋洋地斜撑左下颚睨着她。
「胆小、怯懦又爱哭……」他嗟了一声。「柳梦寒,你根本不是习武的料子,我看你趁早回去。」他实在后悔答应柳老爷收这笨蛋为徒,而且越来越后侮。
回去?想到温软的被窝、馨香的房间,她好心动;可是,又想到爹娘失望生气的脸,呜呜……她可没那个胆。
「不行……我要参加比赛,我……我好象还没本事打赢。」她傻呼呼地上望他严厉目光。
「你若打得赢真见鬼了。」庞辙严毫不留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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