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甬道绵长,与奢华的中正楼一样,汉白玉铺陈的地面,宫灯次第铺排,亮如星辰,仿佛不是地牢,而是星河漫天的九曲回廊,禁军将他们二人送入一间囚牢,说是囚牢,实则五脏六腑俱全,沐浴更衣的隔间,浴池,活水似乎流通着外面。
南颂来过地牢,震惊这两年的变化。
守狱人也认出了这只小狐狸,笑眯眯道,“这得感谢安平王殿下与沈家公子,他二人为陛下出力不少,陛下恩待,这地宫只是出不去,又无阳光,实则每日也会送些花草树木进来,您二位安心住着吧。”
守狱人开了另外两间囚牢的锁,分别叫两人进去,自己去打盹了。
西侧一间囚牢里,谢蕴躺在简易的榻上,昏迷不醒。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
南钦坐下来,低声问,“切莫丧气,女帝贪花好色,以你的容色,必叫她上心,一个女子,只要得了她的心,便任你所求。”
南颂颇为脸热,却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打消兄长的念头,最好叫兄长绝了复国的心思,否则,性命不保不说,还连累家小,最小的妹妹甚至才七岁,南颂咬牙道,“兄长不知,我曾在女帝身边两月余,夜夜在榻上,不见她有意动情动,再者废帝司马庚,沈家公子沈恪,也曾是这笼中金丝雀,也未得她青睐,听闻她体内现在甚至有未解的烈药,也依旧每日只顾处理政务——”
司马庚和沈恪的容貌气度,世上绝无仅有。
南钦额头起了青筋,“这样还不动心,她莫不是不举,你有没有脱光叫她看看——”
南颂咬牙,又爱又是恨,“脱光了——在她眼里,我就是真花瓶,或者是漂亮一点的地暖——”
“嗤——”
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兄弟两人吃惊,往东侧暗处看去,适应了黑暗,那囚牢里坐着的黑衣男子轮廓清晰起来。
身长八尺,阳刚伟岸,眉目深邃,便是盘腿坐着,也有气吞山河的凌云之气。
萧寒。
南颂着恼,咬牙嗤笑道,“萧国主,萧国主以城池为聘,意属皇后之位,不了倒贴也入不得女帝的眼,人还没到京城,老家就被抄了,国主有什么好笑的。”
以往攻城,总还会有个名头,他是入京朝贺拜谒,又带城池而来,原以为师出无名崔九不敢动他,也不会动他,岂料她吞并越地、南国后,君威亦强势了不少,直接调派秦牧镇守雁门关的大军,突袭萧国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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