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儿子也不行。
绢帛啪地一声扔回案桌上,崔呈神情半影在灯火里,“我听说她手里有一门功法,可吸纳旁人的内功,找到了么?”
崔灈摇头,“皇宫里也找遍了,没有,且戚高歌已死,没有她调整心法,便是找到了,我们也练不了。”
崔呈恼怒,神情越发阴鸷,“你去做事罢,另外既然已经做了这件事,便一定要做成功,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全当她是司马氏的人,勿要有那些伤怀的心思,否则害人害己。”
崔灈勉强打起精神,应声称是,这便退下了。
国无新君,群臣商议,归京前暂不发讣告,颍水上柴枞斩杀年观止,缴获收编一百二十艘战船,顺淮水东下,一路急行军奔往陵林。
只一行人尚未过江,便遇上了杀手刺客。
除却许半山身边的柳征、洛齐、洛明,袁翁身侧也有一名暗卫随行保护,四人武力不俗,勉强护住几人,直至渡江,已经过大小十余战。
几人乘坐同一辆马车,杨明轩神情凝重,“只怕越地事情有变,否则为何一应要杀死我们四人,和我们四人相关的,只有那封写给陛下的密令,崔呈父子果真要反。”
“报——”
“报——八百里加急军报——”
信兵人到车前,嘴唇抖动,眼眶红肿,司马庚揭了信报,拆开封泥扫过一眼后,一时只觉被光刺到了眼睛,非但眼前是白的,脑中也是空白,周遭万籁寂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杨明轩几人捡过落在地上的信报,看完,面南跪地,痛哭出声。
司马庚勉强定住神,看信兵神色,猜这消息恐是已传遍前方的村舍城镇,缓缓问,“如今谁是新帝。”
如果崔呈秉承选后宴遗旨,拥立徐来为君,那么不会有杀手来刺杀他们,但如果不是徐来,那么一则崔呈疯癫病确实早已痊愈,二则他们送往越地的信报被人截下,她没有收到信息,说明除了崔呈父子,她身边还有别的不轨之徒。
她武功智谋皆不差,走过刀山,蹚过血海,可为人有时过于宽宥,待身边人赤诚真心,若是叫最重要最信任的人背刺,那么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宴归怀靠着车窗,盯着窗顶的烈日,扣着窗棂的手指泛白,见许先生站立不住,勉强扶住,却说不出一句安慰告慰的话……
杨明轩痛骂,“贼子卑鄙下作,陛下何等爱重,此等背信弃义之人,如何做得了帝王,我杨明轩便是血溅三尺,也必不会叫他如愿!”
小兵回禀完,退下后,车里只剩了杨明轩的咒骂声,司马庚开口道,“如果她当真死在地宫里,崔呈不必要放这一把火,有她的尸体在,更能打消群臣的疑虑,既然放了火,要将人烧得面目全非,叫人无法靠容貌辨认,十之八/九那具尸体根本不是陛下,陛下可能还活着,我们现在要做的,一是暗地寻找陛下的下落,二是稳固朝纲,等待陛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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