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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平帝思量再三,慢慢道:“着谢元祐看守皇陵,终身不得返京。”

李勇很是吃了一惊,谋逆大罪,竟然就这样不轻不重饶过谢元祐了?

官家舐犊情深,如今网开一面,他日摄政王登基,肯定不能违背先帝的意愿,明面上也不好处置谢元祐。

反倒给摄政王留下个烫手的山芋。

但他不敢多言,伺候庆平帝歇下后,捧着草拟的旨意寻摄政王去了。

谢景明看过之后不置可否,只说:“官家的意思,自然要照办。也不用审问了,放谢庶人回东宫,让韩斌去东宫宣旨。”

因谢元祐陷害,韩斌的养子韩栋现在还在景城郡吃海风呢,他可谓是恨透了谢元祐。

李勇以为,摄政王是找由头让韩斌出出气,可他没想到,韩斌这一去,愣是在东宫放了一把火。

夜幕沉沉覆盖在上空,东宫的宫人或遣散,或被抓,往日热闹的东宫,已是死寂得如同荒墓一般。

王氏提着一盏白灯笼,幽灵般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推开了谢元祐的房门。

短短两日的功夫,谢元祐已经瘦脱了形,披头散发,外裳也没穿,呆呆坐在窗前出神。

“侥幸捡了条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王氏坐到他身后,手拿木梳,温柔地替他梳着头发。

谢元祐眼珠动动,见她穿着太子妃的服饰,登时又惊又怕,“你穿这个干什么?现在你不是太子妃。”

“韩斌没有收缴,我再穿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你的太子衮服也在吧,索性也穿上。”

谢元祐不自觉哆嗦了下,“不穿,让谢景明知道就糟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氏暗叹一声,“我想好了,不去守陵,要死,也要死在东宫。”

谢元祐惊讶地睁大眼睛。

王氏深吸口气,“有一点你说的对,十七叔睚眦必报,你当众戳穿他的身世,他能不恼,能不恨你,能不想方设法折辱你?巩义皇陵是不远,可官家还会庇佑你吗?你可是差点要了官家的命!”

“今儿韩斌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只虫子。我知道那些人,为了奉迎上头什么都做得出来,肯定变着法儿地作践我。”谢元祐嘴唇发白,“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死了还难。”

王氏嘴角翘起,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苦笑,“那些押送我们的差吏,他们看我的眼神……简直叫人恶心!”

“我是不会走的,你,随便吧。”王氏从灯笼里拿出蜡烛,依次点燃了幔子、帐子、帘子,昂然坐在火焰中,火光熊熊,映得她的脸通红。

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

谢元祐陡然生出一股豪气,立时翻出太子冠服穿上,挨着王氏坐下,“我偏不要谢景明掌握我的生死,我是堂堂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怎能凭那一把子杂种们作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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