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了,这些人已成惊弓之鸟,此刻只想着赶紧找个容身之处,根本没心情听她说话。
还有人阴阳怪气道:“姑娘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样躲进来了?呵,比我们还快一步呢。”
顾春和一怔,“不,不是你说的那样……”
“甭和她废话!”有个汉子推着自家婆娘往里冲,“进去占个屋子,等后头人追上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装下。”
顾春和被人流冲得跌跌撞撞。
萱草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和他们解释不清,姑娘,还是赶紧禀报王爷,尽快辟谣,不然谣言越传越邪乎,引起民众骚乱就麻烦了。”
顾春和思量一阵,很快做了决定,“留下两个侍卫看守张泽兰,一人去滦州城,剩下的人跟我下山。”
“下山?”
“对!王爷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揪出炸堤的人,肯定无暇顾及这头,我要下山,替他安抚老百姓的情绪,决不能让太子的奸计得逞。”
萱草讶然了,“看他们这样子,官吏地保都拦不住,你能有什么办法?”
“总要试试看才知道。”顾春和缓缓吸了口气,“想个法子让他们安静一些,我有话说。”
“好办。”萱草随手抄起道旁的大石头,咚一声砸在石阶上,地面颤抖,碎石四散,当即吓得那些人个个噤若寒蝉。
顾春和上前几步,“王爷炸堤,这种谣言也能信?实话告诉你们,王爷方才还让我去滦州城帮忙,若他要炸堤,怎么会让我去呢?”
便有人狐疑地打量她,“你又是谁?”
顾春和脸色不由一红,冲萱草微微抬了抬下巴。
萱草立刻会意,大声说道:“她是摄政王没过门的王妃!你们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王爷把未婚妻看得眼珠子似的,王爷舍得谁死,也舍不得顾娘子少一根头发丝。”
说罢,把王府的令牌一亮,“看清楚喽,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恶意散布谣言,是要问罪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堵人庙门口生事。”
人们小声议论着,但没有人愿意挪动脚步。
顾春和缓缓走下石阶,人们不由自主向两旁分开,他们望过来的眼神,充满戒备、怀疑、审视,还有一点点的艳羡。
纷纷杂杂的目光落在身上,任凭谁也不会好受。
看着一张张形色各异的面孔,顾春和心中的酸涩越来越重,声音也有了浓重的鼻音。
“诸位乡亲,自打王爷来到这里,赈济的粮食可曾少发一粒?可曾强迫你们劳役?他带着边防军,日夜不停开渠泄洪,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为的就是保住你们所有人的命!这样的王爷,怎么会暗地里炸堤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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