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的矿溪镇,秋天即将结束,很快会被落叶的枯黄色所覆盖。
有经验的老人们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达成了今年的雪冬会来得更早一些的共识。
矿溪镇人口不过九百,坐落于帝国西陲,行政上隶属于黑水省,虽然位置有些偏远,但由于这里背靠危险魔兽出没的千松针林,为了给出入此地的冒险者提供方便,佣兵协会以及教廷等,都在这里设立办事处,镇上大部分常住人口,也都从事着与冒险者相关的工作,如铸造,制皮,精炼等传统手工行业。
矿溪镇唯一的旅店兼酒吧名叫“炉火与酒”,坐落于小镇主干道交叉路口偏北,大门口正对着佣兵协会办事处,可谓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平时除非大雪封山,否则生意一直很不错。
萨菈独自一人坐在吧台桌前,对身下油腻触感的粗糙木质桌面熟视无睹,她披着深灰色的斗篷,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一部分鸦黑色长发滑出来贴在她的脸颊,尽管看不清面貌,但不妨碍周围的酒客对她裸露出来的,极少一部分雪白的皮肤想入非非。
这名施法者打扮的女孩单看身形应该很年轻,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子,腰间别着深棕色,看不出皮质的施法材料袋,左右手各戴了数枚颜色不同的戒指。
隔壁坐着的冒险者和镇上居民一边详作聊天,一边向她这边偷瞄,毕竟在他们这种边陲乡下,小麦皮肤健康活力身材火辣的女人常见,但包裹严实到这种程度还能令人想入非非的,可就不多了。
如果是对女人熟练的老手,甚至能从她兜帽下隐隐若现,略带干燥的浅色嘴唇联想到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如此宽大的斗篷都罩不住她的细踝,丰胸,以及腰肢,难以想象在床榻上又是什么样子。
若是再敬业一些的专业色胚在场,或许会惊讶发现,眼前这个对男人有莫名吸引力的女人,恐怕还是个处女。
如果是以前的萨菈·冯迪尔,或许还会出于不怎么出门的施法者的好奇心,在这些惑于皮囊,半点不知遮掩下流眼神的男人身上停留两眼,但现在,见得多了,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她伸手接过了旅店老板递来的气泡酒,在收回的途中,顺手在桌上留下了一枚金币。
铃兰花与卡斯特常青藤彼此缠绕的纹路,在煤油灯映衬下闪闪发光,这是一枚崭新的,没什么磕碰,标准制式的帝国流通金币。
按照如今在矿溪镇的购买力,这枚金币足够一家叁口衣食无忧生活两到叁个月,或者在这家名叫炉火与酒的旅店开一间上等房,连住二十多天,每天包一顿有肉有酒的饭菜。
老板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他自认为自己的眼光很老辣,眼前这个施法者装扮的年轻女子,虽然并不起眼,但从举手投足的仪态,光滑圆润的指尖,细雪般苍白的肤色以及没有枯黄打结,营养丰富,柔顺的深色长发,都显示出她并不缺钱。
不缺钱的客人是所有生意人最欢迎的对象,老板倾身,聆听客人的问询。
不管什么消息,只要发生在矿溪镇附近,他有自信逃不过他的耳朵,务必会给眼前这位客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龙,”
女孩的声音低沉,又不乏清冽,让人无端联想到冬日的冰晶从屋檐下跌落,可偏偏态度温和不惹人反感。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是红龙,喷火的那种。”
旅店老板点点头,没说话,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这个动作就值那一个金币。
萨菈手指轻微屈伸,数枚金币凭空出现在空中,然后紧接着,在她收回手的同时,仿佛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它们轻轻按在桌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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