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黎想将自己的蒲公英种进他的识海,单单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
她又体会到了当初那种意识飞离的感觉,她与白满川的元神紧紧相融,一时之间仿佛融进了他的神魂里,两人密不可分,神识互通,业火焚烧的痛楚毫无保留地冲进她神识,姜黎黎这才体会到他到底有多痛。
在这痛意当中,还有别的……不可描述的爽快。
又痛又爽,痛也是极致,爽也是极致。
姜黎黎有点茫然,神交原来这么刺激的吗?那为何第一次那回那么淡雅脱俗,难不成是在挠痒痒?
白满川这家伙,当初就算喝醉了,原来也是克制的啊。
在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状况下,姜黎黎艰难地维持着一点理智,还没忘记要把自己的本命灵植种进他识海。
蒲公英的绒絮飘进识海,转眼就被业火的火舌舔成灰烬。
白满川灼热的气息涌进她识海,在湖上蒸腾起一片水雾,雾气裹住蒲公英绒絮,落回被业火覆盖的识海中。
蒲公英在他识海扎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舒展开绿叶。
业火与蒲公英已经打过好几次交道,老熟人了,被它吸入其中的时候,一点没有反抗。
反正在它的叶脉之中逛一圈又会被挤出来,而且过程还挺舒服。
比起在白满川常年冰封的灵根里,蒲公英给它的温暖舒适的感觉,简直想让它立马搬家。
沸腾的业火短暂平息。
姜黎黎意乱.情.迷之中,读到这缕讯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白满川与她神魂交合,自然也读到了这个讯息。
不过,业火挺舒服,她却非常痛,姜黎黎灵根之中的蒲公英本体被烧得透红,比最初那次还要惨,眼见着都快融化了。
白满川在她耳边哑声道:“还有抱枕么?”
姜黎黎:“??”
眼前的断壁残垣骤然间退去,一间四方的小庭院在身周落成,白满川抱着她坐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廊下挂着一盏滚滚的花灯,底下的风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白满川眼神还是那般幽深如墨,只有眼角泛出一点红痕。
姜黎黎掏出了所有抱枕,铺满一地。
……
她从白满川的神魂里,看到一些铭刻在神魂上的记忆。
满目里都是血色,以及无休无止的火焰,他被业火侵入的时候还小,灵根根本承受不住业火,业火带给他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种火毁了他的家,杀了他的父母,却栖生在他内府里。
姜黎黎看着年幼的白满川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刀,面无表情地剖开自己的内府,鲜血染得满身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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