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人,但他一双鹰眼矍铄,正上下打量着她。
“您好,简老先生,”见他没有收敛视线,秦忆思先自我介绍,“我是言嘉律师事务所的秦忆思。”
闻言,简老向后坐进椅背里。
他双手随意地覆在腹前,如果忽略他的眼,整体看上去倒是很平和:“你认得我?”
“不认得,只是听到何先生这样称呼。”秦忆思不卑不亢。
时间仿佛被放慢,房间里只能听见潺潺水声。
简老不是个很快接话的人,他常在半晌的沉默和扬眉中,给人以压迫。这一点,也是顾渊穆习惯的。
和顾渊穆相处那么多年,秦忆思早已习惯。她任由简老先生打量,也没有入座,拎着包自然地站着,唇角保持该有的弧度。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简老先生终于长吸气,一只手搭在木桌:“坐。”
“好。”秦忆思应。
她拉开简老对面的木椅坐下,其他两名她带来的律师,只是站在她身后。
简老没在招呼其他人坐,他伸手,从热炉上拎起茶壶。精巧的茶壶壶身稍倾,水柱粗细刚好,缓缓将茶杯注得半满。
茶室内,又落入安静。
等茶壶正过来,他才将茶杯推出:“项目的事情,不急。尝尝这茶。”
秦忆思半垂眼,手握茶杯。
刚拿起来抿过一口,她就听见他道:“能让那小子大动干戈保的人,今天总算是见着了。”
看来,是鸿门宴。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秦忆思抬眼,重新对上简老先生,仍挂着浅笑。
“顾渊穆想让我保你,又不愿让你来见我,”简老的语速放得更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打了圈,“我又实在好奇,只好把你请过来了。”
身后,原本只是站着的两人似乎有些诧异,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秦忆思将茶杯放在桌上,莞尔:“我想,我来这里是来谈工作的。如果您只是想来请我喝茶,那么您已经见到我了。如果没有其他事……”
“顾渊穆还有另一个名字,简坤恒。”
被打断思路,秦忆思终于露出些惊诧。
她看着面前行事风格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迅速理解了简老的意思。
简老先生,简坤恒。
顾老爷子是顾渊穆的姥爷,膝下只有个女儿。也正因如此,在顾渊穆出生前,老爷子从亲生兄弟那里过继来顾泽深,当继承家业的孙子养。
至于顾渊穆父亲那一方,秦忆思从来没有听他讲过,业内更没有八卦可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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